薛寅松头脑嗡一声,差点站立不住,待片刻身型企稳,立刻冲进房间里点上油灯,床帐撕裂倒下一半,还倒了两张凳子。 他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床边心如乱麻。不用说,这肯定是何家下的手,只是这……上哪里去找?别说往外面运,就是在富春县想藏个人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镇定片刻理了个头绪,薛寅松再查看一遍现场,确认没有遗留,这才走到院子里打了桶井水来喝。说是喝,其实大半都倒在身上,这还不解气,又提了一桶淋了个从头到脚,只是这一淋,思绪却清晰了:能找到这里,李家也脱不了干系,这帐积到一起算。 薛寅松冷静片刻,走到院子里慢慢的卸下牛车,将东西放好,取了镰刀去村头割草。 喂完牛觉得肚子有点饿,虽然心头并不想吃,也胡乱做了一锅,食不知味的吞下,他白天累了一天筋疲力尽,连澡也没洗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深沉,四更天时莫名惊醒,起床吃了饭把家门锁好,牵了牛回陈家村。 薛寅松没想让老爹操心,还了牛便离开,如今要找小秀才靠他一人不行,还是先找阙宏泽。 巩二早就向何家告过密,说他和阙宏泽又勾搭,如今何家恐怕是对京城之行起了疑心,只是这时间拿捏得得巧,也不知是真碰巧还是一直监视。 阙宏泽皱眉听完立刻打包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若真是何家……哼哼,证明他们还不死心,皇上要是知道,一定有兴趣查个仔细,薛老弟你别急,我这便立刻安排人去打听。”说着叫了个人进来,低声吩咐两句,来人立刻领命而去。 “我现在只想知道人关在哪里?会不会已经被带走去秦川城?要知道那才是何家的老巢。他们……” 阙宏泽点头:“放心,不会漏放一个,这样,你先回铺子去等消息,我这便去见见付兄。” 薛寅松记起城外那个像监牢的地方,付炳林的身份很可能是密探一类,说不定会有帮助:“好,有消息请立刻通知。” 小秀才从小就被养得娇惯,也不知抓回去有没有受苦,薛寅松心如乱麻脚步虚浮的回到店铺,刚进门伙计立刻凑上来:“后院坐了位姑娘,坚持一定要见你。” 薛寅松有些狐疑:“姑娘?”他这一生甚少和女人打交道,难道是环姨?难道家里出事了? 他三两步跨入后院,只见一个女人正急得走来走去,一见他忙道万福:“薛大哥。” 薛寅松定睛一看,却是陈大富的长女,叫什么陈……春露还是春雨的:“你找我何事?” “是不是你家的人被抓了?”陈春露反问道。 薛寅松惊疑不定:“你怎么知道?” 陈春露跺脚:“我爹真是糊涂!唉,我知道人关在哪里,就在陈家村的后山上,平素上山不是有两条道么?左边小道往前有一处岔道,你顺着岔道能走到望牛坡去,翻过去的山谷里有座猎人小屋,屋外有两个人看守,都是咱陈家村的。” “你确定?难道你家有参与?”薛寅松听了立刻跳起来。 “就因着你不肯娶我,我爹觉得失了面子很不高兴,后来李家来了个人,他们说了半宿,我爹答应帮着关押,但是抓人真不是我爹干的,我敢打包票,我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薛寅松摇头:“被抓的是裴公子。” 陈春露大惊失色:“是举人老爷?我的天啊,唉,我爹这可是闯祸了。” “你不知道是谁?” 陈春露摇头:“我真不知道,我爹和李家的人谈完第二天便跟我说婚事有着落了,说薛家必定答应。我当时就奇怪,但是再问他怎么都不肯说,后来一琢磨,以为是拿住了薛叔叔或者是薛姨,现在才知道是举人老爷!” 薛寅松呼出口气,他本能的想要去相信陈春露,但是又害怕这是个假象,就在他不住的打量对方时,陈春露急了:“你不相信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你还不赶紧去救人么!是不是要找帮手?” 薛寅松这才醒悟过来:“哪两个人看守?” “这个我不知道了,你快去吧,要是举人老爷有个皮肉之伤,我爹可怎么办……”陈春露说着都快急得哭出来:“薛大哥,我知道我爹不对,可你能不能看在我来报信的份上,不再为难我爹?” 薛寅松顿了顿道:“只要我救出人,我可以保证我不找你的爹的麻烦。” 陈春露松了口气:“谢谢薛大哥。” 薛寅松自忖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两个人,便把伙计也叫上,又回村叫了老爹一起上山。 三个人翻山越岭进了山谷,果然看见一座小的猎人屋,悄悄摸到门边,只听里面来两个人正在说笑,正在争论到时候赏钱如何分配。 薛寅松提了把柴刀,一脚踹开门,两面两个人愣一下,齐齐跳起来找武器。 “放下东西我就让你们走,”薛寅松一扬脖子示意三个人手里的武器:“我这边三个人,你们没胜算的。” 两面两个人倒先怯了,对望一眼连抵抗都没有,直接翻窗逃走。 小秀才捆在角落,嘴里还塞了块脏布,薛寅松忙给他解了绳索,上下检查:“有哪里伤着了没?” 小秀才嘶哑着声音道:“给我点水喝,快渴死了。” 薛老爹拉着伙计出门撵人,薛寅松去桌上倒了点水喂他喝了:“吃过饭没?饿不饿?” 小秀才白了他一眼:“水都没得喝,怎么会吃饭?不过幸好没吃饭,我肚子有些闹腾。”见薛寅松一愣,又白了一眼:“都是你那晚干的好事!”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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