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度,“说服?他们那么多把柄随便抓几个不就好了?”
这些股东要他们把钱吐出来,难道是仁爱关怀之类的说服能够做得到的?手上没点切实的证据把他们从云端踩回泥里,还真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圣人了呢。
宫秘书语塞,“这……恐怕……”
“不必说了,宫叔叔晚上的时间安排就拜托您了,找个私密性好一点的餐厅,我好好跟两位老股东说道一下。”冉若手上还有一堆的方案,不欲同宫秘书再为这个争执。
宫秘书无奈,也只能为她处理日程,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家一点风声都没有,陆年盛的身体什么情况公司这里半点不知,冉行书作为陆家主母更是赌气的一点都不给女儿帮助,只有陆然这个姐姐还来公司看过冉若一次,说家里有她,不必太担心。
冉若的眼睛干涩的厉害,她娴熟的从抽屉里取出眼药水,剪开药水囊,往眼里滴的动作甚至不需要花费余光,左右手一交换,两个空了的胶囊状药水瓶已经丢进了垃圾箱。
冉若没空闭眼歇息,只拿纸巾将外漏的液体擦拭干净,又继续看起文件来。
同时,公司的底楼,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已经离职了的员工,他们和前台的姑娘打了个照面,前台两个年轻姑娘就仿佛没瞧见他们一样,继续低头玩手机,很快门外又走进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有好事的看一眼,其实都是熟面孔,只是原来分散在各个部门,这会儿全聚在了大堂里。
原本只是一人说了句,“陆氏不仁,还我血汗钱。”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站起来,开始呐喊“陆氏不仁,毁我青春!”
两个前台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躲进办公室,服务台上只留下一串字条,贺然是十五楼的电梯密码。
“外面什么声音?”冉若的办公室原本在最里面,隔音效果是很好的,但外头吵杂的人声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可见其响。
没有人回答,冉若习惯一个人办公不被打扰,只能自己停笔,皱着眉往外走去,毛玻璃的办公门,还没打开,她就看到了外头密密麻麻的黑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冉若放在把手上的手赶紧收回,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法治社会,她居然感受到了某种丧尸围城的恐怖。
冉若没有看错,外面早就乌压压的一群全是人,因为企业内部党争牺牲的年轻人一下子丢了自己吃饭的饭碗,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莫名团结起来,要公司给一个说法。
十五层的人全都被惊动,可是对方的人太多了,不是区区几个秘书和两个保镖能够抵挡,冉若不知道那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能撑多久,她能做的只是恐惧的看着门,抑或者打电话求助。
两个多月来未曾脆弱过的人,在这最无助的时候想起来的竟也不是近在咫尺的陆家人,而是近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几乎一个月都没见人影的简舸。
熟记于心的号码不需要反应,下意识的就拨了出去,嘟嘟嘟等待接听的声音仿佛是她现在心跳的具象,着急又害怕,好在简舸没让她等太久,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冉若?”简舸的声音沙哑,似乎是许久没有讲过话的样子。
冉若听见他的声音,心跳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跳动的紧张又急促,“我这好像有了点麻烦……”
“怎么了?”简舸语速明显快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在公司,外面全是人……”冉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就像……就像当初被围店一样,可是围店的时候她尚知道自己有一线生机的。
“我马上过来,你把门堵住。”简舸毫不犹豫的说道。
冉若无声点头,这才发现泪水已经爬满了脸庞,她原来是这样的害怕,只是在不重要的人面前,不甘心透露罢了。
擦干眼泪,她一个人将单人沙发推动,顶在了玻璃门后面,希望这样能够把人隔开,可更多的东西她就无能为力了,办公桌太重,双人沙发也不是它能够搬得动的。
门外的喊声在越来越近,不多时终于传来了手掌和玻璃门碰击的声音。
来了。
冉若站的远远的,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玻璃门在此时显得务必脆弱,如果是实木门,她根本都不带慌的。
“啪”“啪”“啪”手掌印一下下的拍在门上,传来了刺耳的声音,还有男男女女嗓音不同叫嚣的声音,她依稀可以分辨他们说的意思。
竟是为离职原因来的。
冉若咬下下唇,这些人自己为什么会被开除心里竟一点数都没有吗?来这一出难不成还要陆氏再接纳不成?这是绝不可能的,而赔偿,冉若都是按照规矩给的,有理由的按理由开除,没理由的走的经济赔偿金,绝对合法,他们还有什么可吵的?
这不像单纯的纠纷,反倒是像来故意刁难的,陆氏与他们明明已经没有了可以纠缠的内容,却还强行要来索赔,吃力又不讨好,这一些唯一的受益人绝不会在他们之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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