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衙门口,静悄悄的,就刚才跟僵尸斗,那么大的动静,衙门里却没有人出来。
我跟毛师父伫立在衙门口,空气中有一种不寻常的寂静。
“毛师父衙门里有问题?”我这是没话找话,明知道此地不对劲,多此一举的问,结果讨了一个没趣,毛师父剑眉微皱,径直朝衙门口走去。
我想孙志明再怎么狡猾,也不会抱着孩子来这里,虽然在毛师父看来就是一藏污纳垢让他不屑的破地方,却还是民国时期最具备威严的执法地。
我在想孩子丢失的事,跨高门槛时绊了一下。不由得停顿片刻,仰头看随风摇曳的纸灯笼,越看越渗人,赶紧低头看青石板铺垫的地面,急追上毛师父。
毛师父一刻也没有停留,如入无人之境,快步如风倒背一手,一手习惯性的提起长衫前襟,人已经从半敞开的门里进入。
进入大堂,冷飒飒的风从四面八方刮来,打了一个冷颤,惊讶整个大堂竟然没有人把守。
在大堂侧面,有一道进入内堂的小门。毛师父轻车熟路毫不犹豫朝小门走去,我哪敢怠慢,急跟了去。
话说,我看很多关于衙门的电影,那气派,霸气十足,特别威严的地方。现在身处此地,却只能感觉很冷,真的,这种冷比在衙门外的冷还更甚。
进入内堂,光线很暗。
偶尔有一盏随风摆动的纸灯笼,光线也是很有限的照到一米的范围,没有灯笼照到的地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是房屋,还是别的什么。
我觉得民国究竟还是没有现代好,现代用水用电方便。
特娘的民国什么都没有,就蜡烛,灯笼,还有就是煤油灯。
煤油灯还是稀罕货,毛师父说闫大叔是能人,别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别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只可惜得了哪门子不能见人的怪病误了他。
煤油就是他从一矿井下找到的,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来用,只是身处深山老林,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朝前走,没有看见到活人,也没有看到死人。
毛师父突然站住,身子隐没在阴影处,唯独那双鹰鹫般的眼透出剑芒的光,盯着虚掩的一扇门,伸手拦住我低声道:“小心。”
我不敢动了。
看毛师父轻轻推开门,警惕的左看右看,然后急退哐啷~有东西碰撞在他急中生智拉动的门上,说时迟那时快,一贴符纸出击,稳准狠贴在朝他扑来的僵尸额头上。
衙门里有僵尸。
这不是空穴来风瞎吹的。
朝毛师父扑来的是一女僵尸,他认得这具已经变成僵尸的女人,就是衙门师爷的妻子。
制服了女僵尸。
毛师父用纸捻点燃屋子里的蜡烛,仔细查看她的獠牙,断定她是没有级的僵尸。也就是在一个小时前被别的僵尸咬了,一个小时后,中了尸毒的她也变成了僵尸。
此种僵尸没有什么威胁性,只要有一张镇尸符纸就可以搞定。
毛师父说衙门里的人有可能是都成了僵尸,也可能吓得跑路了,就像发生在古河镇那件事一样,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返回。
最后毛师父说孩子也不要去找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有事做。
不找孩子了?我想问,不敢问,看毛师父严肃的样子,我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回到棺材铺。
回到棺材铺,罗帽子哭丧着脸,看我们空手回来,吓得双腿打颤,说话也结巴了:“师父……我……我真混蛋,就是想摆脱那小东西的折磨,就答应了大师兄送走孩子。”
“你这一世亏欠她,下一世来偿还她,唉!”毛师父摇头叹息,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紧皱眉头进了里屋。
罗帽子看我,我别开头,不愿意搭理他丫的。
躺在硬板床上,不是因为硬板床睡着不舒服,而是不放心孩子的事。
那么小的小不点,要是真的被孙志明给丢在荒山野岭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侧转身,逼迫自己睡觉,别想其他。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实话,人终究不是铁打的,该休息时就必须休息,我在逼迫自己静下来,心念静心咒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不用看也是罗帽子,他凑近我耳边低语道:“大师兄找你,去郊外乱坟岗见一面。”
我蓦然睁开眼。
屋里黑漆漆的,隐隐听见罗帽子梦呓声求饶的声音。他刚才明明在我耳边说话的,这会却像是熟睡了。这孙子搞什么搞?我起来,伸手去摇他,他支吾两句,好像不愿意醒来。
乱坟岗,郊外!
这话就像清洗剂,把我脑子里纷乱杂陈的念想跟困意都清除干净,我脑子里一下子无比清新。
翻爬起来,看罗帽子卷缩身子睡得真香,暗自奇怪他刚才给我说话,转眼间就倒下睡觉,快得有点不可思议。
孙志明找我一定没有好事,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给我传递信息是跟孩子失踪有关系。
想到翠娥阿姨那深深凝望,托付我的最后一瞥,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起来去乱坟岗,并不是闲的蛋疼找死,却真的很想找到小婴儿。她可是还没有名字,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现在还被抱走生死未卜。
我没有惊动毛师父,想孙志明既然是这样传递信息,就一定不想惊动他人。要是我不小心惊动了毛师父,说不定婴儿就真的没命了。
如此我蹑手蹑脚起来,下床走到门口,本能的转身看惊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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