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种半睡半醒、恍恍惚惚中,我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看手机,已经五点半了,但是我并没有惊慌、恐惧这种平日里稍微有要迟到危险时候就会出现的心态。我已经麻木了,麻木到无法体会到除了疼痛以外其他的感觉了,麻木到无所谓尊严,无所谓信仰,无所谓青春。在疼痛中恍惚得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似乎更愿意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发呆,假寐。
我照旧慢吞吞地下床,向餐厅走去。此时的我应该是衣衫不整,头发杂乱,面无血色,眼睛红肿,嘴唇干裂,左半边脸肿的像小山一样,然而对于此般邋遢的形象我是毫不在意的,事实上,此刻的我什么也不关心了,什么天下大义都抛之脑后。仿佛生活给我关上了通往幸福的门之后,给我打开了一扇疼痛之窗。
经理又打来电话,我没接。来到餐厅,我直接去了休息室,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差三分钟就要六点了。但是我却没有心思再去打开休息室的门去工作,我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渴求痛楚能够有片刻安宁。
我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可是也才就过去了几分钟而已。经理来到了休息室,看到我一身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说道:“张钊,快去工作,也不让你传菜了,你去内场帮阿姨打扫卫生。”
我不情愿的起身,本来打算向经理继续请假的心思也被打压了下去。经理告诉我:“这叫转移注意力,你把疼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就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我想笑,有些注意力是不能被转移的,就像我的牙痛。
我突然有种痛恨这时间,为什么让人受苦的时候它就变得很慢,而快乐的时光却总是一晃而过。我知道这只是相对论,人究竟是无法掌控时间的流逝的。内心中唯一支撑着我的是:这一天终究会过去的。也就是拥有了这么一丝希望,让我能够在那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狭缝中苟且喘息。
到了内场,我更多的时候是呆呆地站着,什么也不去想--尽管疼痛拼命的想让你去想它。这个恶魔,这个畜生。假如时间没有疼痛,该有多好。可是我又马上否决了我的观点,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疼痛,让我们更加珍惜美好的生活。想想也是,我多么怀念那么健康的生活,也只有这时,我体会到健康对人的意义。
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下,我终于熬到了八点。用内场阿姨的话来说:“你这是混到了八点。”我下班了,连我也惊奇,在我一次又一次关注下并没有走过多少圈的指针也竟然能走到头来。
回到宿舍,吞下两颗药片,喝了很多杯水,就急急忙忙地躺着了床上。我想睡着,我想进入梦境来躲避这一切。怪不得,有的人希望长睡不醒,他们想在梦中躲避这不堪的现实,正如我想在梦中逃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样。都是欺骗自己,让自己逃离到另外一个世界,因为我们不敢面对,更没有和他们抗争的勇气和能力。
我不知道,我的最后一丝净土也变成了痛苦的深渊。仿佛我一次又一次坠落,我又一次又一次往上爬。睡半个小时,我就会醒来,梦境竟然也成为了痛苦的来源之一;可以说,我从现实的痛苦中坠落到梦境的痛苦中,又一次次醒来,一次次把自己推向崩溃的边缘。梦里,我竟然在传菜,经理的呵斥,客人的不满,其他服务员的排挤,这些一次次地涌入我的脑海,不一会,我醒了,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又睡着了,又是西餐厅那讨厌的场景。我不想梦见这些,但它们去发疯似得涌入我的梦中。睡着又醒来,梦里梦外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天色亮了,按理说我是要去上班的,可是我的内心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让我休息。于是我便也没有起床。到了九点的时候,我从那骇人的梦里挣脱出来,洗了脸,去了一趟医院。
我问医生可不可以直接给我打点滴,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在这种非人的痛楚中多呆一秒。医生却只给我开了药:“能口服的就不要打针,能打针的就不要输液。”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被疼痛逼得无路可走的我宁愿选择输液--医生拒绝了。我只能领了一大堆要回去了。
经理打来电话,要我来上班,我哀求着我实在来不了,最后经理终于做了妥协。我买了一个大西瓜,带回了宿舍。我拼命的河水,拼命的吃西瓜,这样做的后果是我每次睡一小会就被尿憋醒来了。也算药效管用,在我半睡半醒一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之后,我终于觉得我那些迟钝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想唱歌,我想大跳,我摸了一下脸,脸还是有些肿,不过牙至少不疼了。
中午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终于不再关于那讨厌的餐厅了,而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知道这梦跟我这几天看的书有关,至少我的梦也正常了,醒来还未曾审视自己的牙的我第一次有了欣喜雀跃之情。当然我发现牙不疼了之后,感觉自己从地狱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人间。
这就是我做的梦:
那是一个魔法和玄幻学校。这一天是开学的日子。众多学生风尘仆仆、跋山涉水而来。然而,所有学生必须从一座险峻的山峰上的险径上走过,而且是从山脚走到山峰,暂且不说山路漫漫,其小径下面是万丈深渊,路中还荆棘丛生,不过在关键地方有把手可以抓握,但是这种把手也寥寥无几。我们一行人现在山脚下走着,这山脚下的环境跟我们学校的布局差不多。
突然,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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