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说金老汉是一个命苦的人。说金老汉命苦并不是说他家太贫穷了,而是说可怜的他只和孙子金三宝相依为命。在农村,钱的多少还是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家里的人丁可是重中之重。
实行计划生育之前,谁家不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一大堆;即使实行了计划生育,都偷偷摸摸的准备生二胎,二胎都是女孩的话还想生第三胎。这也不能全部赖在我们的意识形态之上,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农村的条件。
每家都有一些地,而一般都不让女的去干,即使姐姐比弟弟大好几岁,那也是男人干的活;再者,用我们那里的话讲,“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在我们那,我们老人们都很注意养老,所以这重担就落在了儿子们的身上。不妨想一下,当老大大突然一场急病,儿子们肯定是最先送他们到医院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们也是事后到来一下。
说道我们这有些注意人丁兴旺,是因为一个儿子根本站不住脚,闹起事来也没优势。而那些三个儿子,四个儿子的家庭每次出现利益纠纷的时候就会发挥出虎狼之师的气势,而独苗儿子独木难支,不由得落于下风。
都说养儿为防老,有好多儿子的老人却有可能落了个孤独终老的下场;儿子家就在旁边,可就是不来看望你,为你端茶送饭,听你愁绪千结。有时女儿来的比儿子都勤快,这让我们的意识又有所变动,“生儿都是狼心狗肺,女儿是贴心棉袄。”儿子们不想去养活老父亲的原因很简单,大多处在儿媳妇身上。大儿子想去养活父母,大儿媳便劝道:“还有老二老三,你着什么急?”大儿子准备等待。二儿子像尽一下孝道,想把老母亲接回家,儿媳说:“我给你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接回来自己养,你以为你接回来你还能送的出去?”二儿子准备放弃了。三儿子想接双亲过来几天,儿媳便说:“你大哥,二哥都没有动静,你着什么急,你有他两个有钱?”三儿子想想,也不能吃亏。所以,就有了儿子多没人养,还不如独子孝顺。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而金老汉就是个特殊情况。
金老汉的媳妇在生下他的儿子金好学之后,就撒手人寰,留下金老汉哭了三天三夜。后来金老汉也再没有另娶一房,一是没钱,二是金老汉图个自在。听说金老汉以前嘲讽那些被媳妇管制住的汉子,笑着说:“我多自由自在。”村里人呵呵一笑。
生出了儿子以后,金老汉就跟宝贝疙瘩一样养活着金好学。金老汉为儿子想到的第一条出路便是望子成龙,当个官,享受荣华富贵。金老汉对着第一条出路也是没有报多大兴趣,毕竟我们村还没出过一个大学生,高中生都没有。金老汉便又给儿子想了一个未来,那就是当农民,踏踏实实的过活一辈子,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没想到金老汉走了狗屎运,我们村的人都这么说。这作何解释?金老汉的儿子金好学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好学”,这学习好的不得了。听说家里贴满了奖状,老师天天夸,连一些有闺女的人家都开始注意他了。没准金好学就是“金门村第一位大学生”,在我们想来,上了大学,那想干啥干啥--坐办公室吹空调,平时吃山珍海味,出门宝马香车,身边美女一大堆。我们就这样想着,对金老汉的态度好的比村长还好。
金老汉平时也笑呵呵的,颇有一种我有好儿子我牛逼的意思。村里其他人可是死了命的巴结老汉,连村长过节的时候都送点油啊,肉啊。可后来又听金老汉说:“我这儿子是养不熟的白狼,养大了还咬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金好学现在在外面长了点见识,就开始埋怨他的家庭和出身了。听说金好学平时对他大大爱理不理的,伸手要钱,然后拍屁股走人。
金老汉去老池岸诉苦的机会越来越多,最后他也做了最大的妥协,说:“我儿子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就算了,我一个没用的人也没机会享受清福了。”刚开始人们对他抱着同情的态度,还认真的听金老汉抱怨,有时还安慰一句,可是后来人们发现这老汉没完没了的说,见人就说,大家便不再理睬他了。
金老汉又回到了孤家寡人的生活,平时村里人碰到他也没人给他打招呼了,过节的时候村长也不给送油送肉了,因为大家看到这金好学就不是我们这种人。
时间过得飞快,金三胖高考了,但是成绩差的离谱。但在我们这个地区,这个文化水平还是高的惊人,金三胖有三条路要选,第一条,上个师范大学,据说那几年老师的待遇可是好的惊人;第二条,复读;第三,便是像我一样,回家种地。任明眼人一看,金三胖决然不会选第三条路的,因为他过的好生活惯了,哪有心思放在这农村。
这年暑假,镇上的姓孙的一大户人家竟然跑到金老汉家里商量婚事。老汉冰冻的心再次燃起了火花。大家私下议论纷纷,说姓孙的还不知道这金好学的德行,都说这要出事;有的人也说人家金三胖肯定看不上姓李的家的女儿。
然而事情发展的跟众人想象的大不相同。金好学同意了这门亲事,听说姓李的竟然不要金家的彩礼钱。其实道理也很简单,要去的彩礼钱最终还是要让女儿受苦,所以索性不要了还送了一些家具。而金好学竟然走的是第三条路。顿时,金老汉的家中又多了很多号人。
马上金好学就有了儿子金小宝,然而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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