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阔阔出,苏姑娘不必这样,这是阔阔出份内之事,是阔阔出应该做的。不知道苏姑娘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不如待日后让阔阔出送苏姑娘返回故里如何?”。
“我被俘他国多年,早已非清白之躯,如今有何面目再重回故国。故国今犹在,妾我非往日。我已无颜面再回到大宋,我即便是回到大宋,大宋也早已非我之乐土”。苏师韵越说越悲伤,眼泪也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真是教人出乎意料,从苏师韵的表情中看得出她是多么渴望能再回到宋国,却执意不肯再重回宋国。已经是被战争毁掉一切,背负沉重十字架的女人,现在又要背负有家不能回的残酷命运,又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苏姑娘,我看得出你很想再回到故乡,你为何不肯再回到你的故乡呢?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再回到你的故乡,去见一见你的还活着的亲人们,你不想再回到他们的身边?”。
苏师韵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艰难地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回到宋国了,我也没有脸再去见到他们。一切都是命,苏师韵也只好承受”。
我看着在我面前伤心欲绝的苏师韵,我很无奈地感叹说:“苏姑娘想必你也一定听说过破镜重圆的故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破镜重圆的故事不能发生在你的身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谁让原本就不幸的你变得更加的不幸?我生平那些最痛恨贩卖人口的人,但又不得不让人承认有些人比贩卖人口的人还要更加让人痛恨”。
“阔阔出相公,谢谢您救了师韵,师韵很感激您,但请您不要侮辱圣贤。师韵从小就圣贤之道,圣人的教诲时刻铭记于心,师韵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圣贤。阔阔出相公您也应该是受过圣贤之道的人,怎么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苏师韵表情很激动,眼中充满悲愤。
“苏姑娘,克念作圣的只是少数,即便是圣人也会有做错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没错,我也是受过圣贤之道,即使我也以圣贤标榜自己,但也决不能扼杀我作为人应当所具备的善良与正值。我就是我,我秉承自己的信念会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的事,绝不会追求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为自己而所谓的真理”。
苏师韵虽然很想反驳我,但却不再和我争辩,我也知道再和苏师韵争论下毫无意义,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一直坐在我身边的纳兰见我们都不再说话,就很好奇的问我说:“夫君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只能很无奈地苦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纳兰的这个问题。我看苏师韵心意已决,再劝她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取个折中的办法,希望她能接受。
“苏姑娘既然你执意不肯让我送你回宋国,那不如让我送苏姑娘你去金国,送你去全真教的道观,苏姑娘你就在道观中好好度过余生吧”。
“全真教道观?”苏师韵很困惑地问。
“对,就是全真教道观,全真教自王重阳真人创教以来,短短数十载,中原、山东、河北信徒广布,道观比比皆是,全真之盛可见一斑”。
“那全真教收女子吗?”苏师韵担忧道。
“这个就请苏姑娘你放心好了,王重阳真人的弟子中最出名的当属全真七子,而全真七子之中的孙不二就是一个女子。苏姑娘等你休息一段时间,养好伤后,我便托人送你去金国的道观”。
苏师韵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将苏师韵拜托给巴颜的母亲呼和照顾,等送走苏师韵,纳兰就来质疑我。纳兰一副受冷漠很不高兴地的表情,向我说道:“夫君你都和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我为什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我向忽兰解释说:“她叫苏师韵,我们说的是汉语,你自然听不懂,总之她是个非常不幸地女人”。
“她到底是有多不幸,我看夫君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纳兰揽着我,向我撒娇说。
我看到揽着我,向我撒娇的纳兰,让我不经意之间想起唆鲁禾帖尼,唆鲁禾帖尼和纳兰一样,都拥有上天所赋予她们的美丽面孔,迷人的眼睛,而苏师韵则拥有的是被痛苦无情雕刻的面孔,没有未来的绝望眼睛。苏师韵和纳兰相比,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同样都是女人,但命运却迥然不同,让我不得不感叹:“南望故国,却道故国非乐土,无尽悲与伤自当向谁诉”。
“夫君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忽兰向我问道。
面对的忽兰的疑问,我耸耸肩,苦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讨厌,纳兰还在这里,夫君你的眼中竟然出现别的女人的影子,这次我要好好惩罚夫君”。忽兰说罢便把我往床上拉。
我求饶似地说道:“饶了我吧!”。
苏师韵在我的封地住了一个多月,在呼和的照顾下,身体恢复得很快,身上的伤也基本上痊愈。这一个多月来,我很少见她,主要是纳兰整日缠着我不让我见她,还有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幸与痛苦,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安慰她。
最终苏师韵还是向我辞行,虽然想挽留她再多住一段时间,但苏师韵执意要走,我也没办法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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