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第一个成功利用魂契的力量反噬魂契主的人叫做侵蚀者。而这个人就是易鸠的魂契人。
“难道连白先生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白祈摇了摇头:“这件事此前困扰了我许久,易鸠一直将他的魂契人保护得非常严密,严密到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我也是成年之后才听说这件事,老师从未向我透露过只言片语。”白祈的话也勾起了沈子祁这些念头心头的一些疑惑。当年是易鸠亲自引导他去寻找自己的魂契人,并且鼓励他去接纳魔族,但是他为什么对自己的魂契人讳莫如深?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祈轻轻转动了一下轮椅移动到花坛前,如血残阳下,那片猩红色的曼陀罗与这山水间的宁静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们就像是魔鬼的影子,妖娆而罪恶,妩媚而阴邪,当白祈的手轻轻抚向它们的时候,沈子祁恍惚间看到有恶魔的身影附着在他的身上。
“小心!”
沈子祁已先他一步走上前握住了白祈的手:“这花有毒。”
白祈转头笑着看向他:“不要紧,我养了它们十年,没有它们,也许我早就被侵蚀了。”
“……”
罗彬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但白祁却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你无需自责,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子祁忽然扬声打断了白祈的话:“您认为魂契的反噬不是人为导致,而是自然过程?”
“是进化。”
白祈脸上的笑意消失,他看着沈子祁的眼睛里似乎涌动着无数的暗潮:“第一个侵蚀者是神魔混血。而那个人,他是你老师的孩子。”
“您说什么?!”
“ood……”
白祈此言一出,沈子祁和罗彬都被震惊得失去了语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子祁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脚步有些摇晃地走到白祈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慢慢蹲下身:“您是说……侵蚀者是老师的孩子?”
“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神魔的界限,所以才能够成功反噬你的老师。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强大,他的出现打破了这千万年神魔两界未曾改变的定式。”
“您倒觉得这是好事了?”
“是坏事也是好事。”白祈淡淡道:“你说过,你讨厌一成不变的东西。魂契和结界的存在的确在某种意义上维持了三界的平衡,但是这平衡之中本身就被赋予了不平衡的因素。我们才是真正的掠夺者,魂契本身是为了让我们从魔族那里掠夺他们的异能,以此来达到制衡,那么如果有一天契约的力量反向作用,我们是不是也会成为魔族的附庸?”
“所以您觉得侵蚀者的出现打破了这种陈旧的平衡,但是他也会让三界重新归于混沌。”
“万物本就生于混沌。这就是进化的代价。”
“等一下,我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难道说现在外面死这么多人你也觉得无所谓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的代价?”
罗彬急吼吼地打断他们两人的谈话,目光焦虑且不解地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你们不觉得这代价太大了吗?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被感染然后变成丧尸,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吧,你们说的那个侵蚀者就是幕后的黑手吗?如果是这样,我绝对要亲手杀了他。”
“现在连你的身体里都有侵蚀者的基因,你杀不了他。”
“我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他的基因?”
“食物、空气、水源,任何你生活可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是传播的媒介。”白祈抬起头望向那渐渐昏沉的天空:“侵蚀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至今才有所察觉。侵蚀者的基因唤醒了你们被压制的魔性,也启发了你们潜藏异能的进化。魂契主的力量越强,侵蚀者的反向作用越强。这一点在你的身上已经得到验证了。”
“所以我反而成了被淘汰的那一个。”沈子祁不觉苦笑了一声。
“可以这么说。”
“但是现在我们必须终结这一切,不管你认为的进化是好还是坏,它事实上造成的后果就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第一张多骨诺米牌已经倒下,它带来的连锁效应不可估量。凤城的崩毁是必然,接下来就是……”
白祈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他捂住嘴低下头开始咳嗽,开始的时候还在竭力地克制,但后来沈子祁看到他整个身体都蜷在轮椅上不住地发抖,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样。
“您没事吧?是病了吗?”
沈子祁刚要走过去扶他,这时戚海却已经先他一步冲了上来。他拽住沈子祁的手向后狠狠一推,然后一把将白祈圈在自己怀里:“又难受了吗?是不是胸口又痛了?”
“不碍事的……”
“别说不碍事!你发作的时间比上次又短了。”
戚海说罢,不容白祈置喙,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沈子祁看到他那张原本坚毅如铁的面孔上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不安和惶恐,他抱着白祈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在场还有两个人,这才回过头冷声道:“你们先去营地吧。”
“白先生到底……”
罗彬刚要上去问个究竟就被沈子祁用眼神制止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戚海抱着白祈走远。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堂里沈子祁才幽幽开口道:“他中毒太深了。”
“什么?”
“你离那株曼陀罗远一点,他对你来说是致命的□□。”
“毒,□□?”
罗彬吓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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