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秋了。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
校园里,那条两百米直跑道上的柳树,都已经光秃了。青松仍然绿绿葱葱,挺立在校园四周;褐色的苔藓,掩住了学校食堂通往红旗渠的小石径。无情的秋天,剥下了梨树、杏树和桃树那美丽的衣裳。曾经所有的美丽,经不起秋风抚摸,枯秃地、站立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班长杨亚兰在钟美清校长到来之前进了教室。
她拿着教鞭,王黑板上拍了拍,说:“安静!安静!”
“少到完们(我们)面前装大牲口,没乃个**丝蔫的(没哪个理会你的)!”谷成华向班长杨亚兰瞪瞪眼说。
“校长来哒(校长来了)!”班长杨亚兰继续吼叫着。
“他来他的,管完(我)的卵事。”鲁观帅大大咧咧地说道。
杨亚兰指着鲁观帅,十分生气地骂道:“好蔫(你)一个‘猪头王’,竟然敢骂校长!”
“老子骂哒乃们的(老子骂了怎么的),他算个么得(什么)东西!又管不着老子!”鲁观帅继续骂道。
“就是嘛!乃个绛蔫歹个(谁像你这个)打小报告的!”韦运蔻说。
杨轩祚觉得杨亚兰有点儿太过了,说:“亚兰,蔫歹个小蹄子(你这个小姑娘),乃们(怎么)的,脑壳里想的都是打小报告哈(啊)。”
“轩祚哥,完(我)是班长,不管行么(吗)?”杨亚兰无可奈何地对杨轩祚说。
“港得好(说得好),蔫歹个(你这个)班长做得不错,完记住蔫哒(我记住你了)!”钟美清校长走进小学部二年级(丁班)说。
“校长蔫(你)好!”杨亚兰向校长钟美清打招呼道。
一群总是爱捣蛋的孩子,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校长,蔫(你)大大的不好。”
“小朋友们,校长为啥(为什么)大大的不好!”钟美清校长微笑地问道。
“蔫不帅(你不帅),绛坏人(像坏人)!”
“蔫(你)是男的,电影里港的(说的),‘花姑娘,才是米西、米西’……”
“同学们,蔫们(你们)就不怕完(我)找蔫们(你们)的麻烦?”钟美清校长说。
“怕个mb,蔫(你)以为自格儿(自己)有好大的官。”
“完(我)班主任彭眼镜儿,都不敢把完们(我们)乃们(怎么)的,蔫(你)算个卵。”
“蔫们(你们)班主任都要受完(我)管,蔫们自格儿想哈(你们自己想想),完(我)算个么得(什么)?”钟美清校长说。
“留级王”谷成华回家换号衣服,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接过钟美清校长的话骂道:“蔫(你)算个卵,或者算个mb。”
“歹是乃个同学(这是哪个同学),港话乃们歹么的粗鲁(说话怎么这么的粗鲁)……”
“校长,他不是‘留级王’谷成华……”杨亚兰大声地说。
“是老子,乃们的(怎么的)!蔫个(你这个)专门打报告的货!”谷成华骂道。
杨亚兰仗着钟美清校长在教室里,大着胆子说:“今格儿(今天)班上发生的一切,都与蔫歹个(你这个)‘留级王’有关!”
“与老子有关,又能乃们的(又怎样)?mb货。”谷成华骂道。“蔫(你)再b腮,老子办了蔫(你)!”
杨亚兰再也不敢说话了。
同学们继续吵闹着,谁也没把钟美清校长放在眼里。
在这群孩子的心里,他们只知道汤主任官最大,班主任第二,其他的,他们愿听就听,不愿意听的,根本不理会。
钟美清校长的威严收到了严重地挑衅,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过了一会儿,他很温柔地说:“同学们,乃们港蔫们好呢(怎么说你么好呢)?”
“不好港蔫就莫港哈(不好说你就不要说啊)!”朱镕兵把两只小腿搭在桌子上说。
“港话的乃个同学(讲话的那个同学),蔫跟完(你给我)站起来!”钟美清校长厉声地喝道。
“蔫是乃个(你是哪个),算个卵!蔫(你)叫老子站,老子就站哈(啊),mb!”朱镕兵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地说。
“就凭完(我)是校长!”钟美清校长说。
“蔫港蔫(你说你)是校长就是校长哈(啊),老子呸!老子还是县长呢!”朱镕兵强词夺理地说。
“蔫叫么得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校长钟美清问道。
“老子朱镕兵,乃们的(怎么的)?”朱镕兵说道。
当然,这也不能怪学生们,尤其的这群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上学两年来,从没看见校长在大会上训过话,也没有做过一次报告。他说他是校长,学生们当然不会理他。在这群孩子心里,教导主任是学校最大的官,第二大的官就是班主任,然后就是科任老师了。为此,校长存在与否,对他们来说,等同虚设,无所谓。
“朱镕兵同学,可以让完(我)先港(说)完么(吗)?”钟美清校长用商量的口气说。
“港些么得哈(说些什么啊),没事搞哒(没事找事搞啊)。”捣蛋王王清士插话说。
今天,钟美清校长算是彻底清楚二年级(丁班)是个什么样的班级了。
“都安静哈(大家安静安静),听老钟把话港完哈(讲完啊)!”“闷皮王”谢勉大声地说。
教室里,立即安静下来。
“是乃几个(哪几个)把雕像弄坏哒(了)?”钟美清校长问道。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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