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耐心地听他讲完,打开车门把他塞进车里,这才改用流利的法语:“第一,您能从我们伯爵身上偷走怀表,想必也能偷别的东西。而且伯爵已经对您进行过调查,您在国内的时候就有一种对震动的极度敏感,靠着这一手本事您曾在三分钟内打开过六个高级密码箱,赢了一大笔赌注,似乎还曾经预报过一次5级地震?第二,您说的那个什么洗手我不懂,但我知道您去年还从圣彼得大教堂里偷走了一块圣骨。第三,您偷出来的东西虽然没有直接卖到中国以外,但也有很多辗转还是出了中国。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伯爵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哎哎哎——”严培伸脚顶住车门,对奥利弗眨眨眼睛,“不陪我坐后座?不怕我跑了?”说完,弯起眼睛一笑。
奥利弗被他的眼梢一带,心里扑通扑通连跳两下,赶紧移开目光,砰一声把车门锁死,绕到副驾驶上坐好,司机随即发动了车子。可是也只不过开出十几米,刚刚提上速,后座车门就忽然开了,严培从车里滚了出去,兔子似地直蹿路边的灌木丛。
奥利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次他抓住严培的时候跟他同坐后座,结果被他用一根小针挟持成了人质,所以这次他才特地把严培自己锁在后座里,没想到又被他逃了。他大骂一句,伸手去推车门。一推之下才发现前座车门还是锁着的,司机赶紧刹车开锁,可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严培已经从树丛后面抽出一副滑板,顺着山谷滑了下去,雪地上只扔着一副手铐。
奥利弗拔枪大吼:“追!抓活的!”要是这样都被人逃掉,回去伯爵非毙了他不可。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开枪把人打伤再说。反正伯爵有最好的医生,打伤了能养好,人跑了可総-u,n幢刈サ玫搅恕?/p>
严培滑下去的时候略略有几分迟疑,隐约的,他感觉到一种极轻微的震动。但奥利弗很快就从车上冲了下来,而且他们有枪,虽然没人敢真的打死他,但如果被打伤了抓回去麻烦就大了。再说这个山谷很小,如果他现在冲得快些,应该还来得及赶到对面……
奥利弗眼睁睁看着严培衣袂带风地冲进山谷,百忙之中还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随手就把手枪狠狠摔在雪地上:“!你们,去弄雪具,去追!”
几个手下对看一眼,虽然明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追上,也只好掉头去找雪具。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一个手下忽然指着山谷里:“头儿,你看!”严培居然弃了滑板,正调回头来,拼命往山坡上爬。
“这是干什么?”奥利弗疑惑起来,不过还是捡起枪,“注意点,赶紧过去抓住他——”话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奥利弗吃了一惊:“地震!”
地面震动并不太明显,显然震级不高,但这已经足够山坡上的雪簌簌颤动,随即大块下滑,最后隆隆声响起,雪崩……
奥利弗站的位置是安全的,所以他得以目睹了倾泻而下的雪块把整个小山谷填平的全过程。等到一切终于重新安静,小小的山谷已经不见了,那里变成了一片平地,只是有几处地方伸出枞树的枝梢,标志着它们曾经的位置。
“头儿——”有手下讷讷地出声,“这……”
奥利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现在即使是伯爵亲自来,也找不到严培了……
严培,男,汉族,意大利国籍,未婚,无正当职业者,死于本世纪最光棍的光棍节,享年28岁……
2、苏醒
严培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快要饿死了。他转转眼珠子,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似乎是磨砂玻璃质地的半透明罩子里,外面有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模模糊糊能看见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
这是哪里?医院的氧舱?不像。严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迟钝,好像宿醉之后那种略带昏沉的感觉。他想坐起来,稍稍一动,感觉到手腕和脚腕上有束缚感。
严培有点费劲地扭过头去看,脖子似乎都僵硬了,转动的时候简直能听见嘎吱嘎吱好像机器没上油的声音,然后他看见自己的手脚上都绕着一圈蓝光。是的,蓝光,像带子一样环绕他的蓝光,有形无质,感觉极柔软,似乎还有弹性,却牢牢地束缚了他的身体。再然后,他发现自己啥也没穿,包括他新买的子弹内裤。
严培有点紧张了——难道被那个倒霉的法布里奥伯爵抓回去了?要说那个阴魂不散的伯爵还真是有点麻烦,明显的有偏执狂嘛。只不过偷了他一块怀表,就像失心疯一样派出所有手下整个欧洲追着他跑,早知道会这样,他手再痒也不会去动那块表的。但是这些蓝光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这个疯子伯爵对高科技也这么感兴趣了?
“滴滴——”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严培吓了一跳,斜眼看去,罩子的右上角有个扬声器,流利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说的是英语:“实验目标清醒,各项生理指标恢复正常,智力正常,可交谈。”
实验目标?严培疑惑了。不过没容他多想,罩子已经慢慢从中间分开,向两边升起,手脚上的蓝光也一闪而没。严培活动一下四肢,想要坐起身来,但是他刚刚支起上身,罩子分开的地方就露出两张脸来,四只眼睛都直直地盯在他身上。
靠!严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想找个什么东西盖在身上。虽说大家都是男人,但这么赤裸的被两个陌生人盯着,像检验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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