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0年10月26日上午11点,在民众屏气凝神的围观下,吉尔斯伯爵的脖子被套上了粗制麻绳圈,那估计是他这辈子用过的最平民化的物品,结束了他年仅三十六岁的生命。
瓦拉几亚大公和他的两个儿子坐在马车里远远观望了这场绞刑。
“我想我们真的该回去了。”大公说。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拉杜。”弗拉德的双手抓在膝盖上,越收越紧,即使他的手已经开始出血,也好像毫不在乎,“我可以肯定,拉杜一定是他们藏起来的!”
米尔拍了拍弗拉德的肩膀,神色沉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也必须面对现实,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我们还是失去了拉杜。”
“都是我的错。”弗拉德低着头,声音里开始带着哭腔。
“这不能怨你,我的孩子。拉杜只是失踪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那些少年里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是吗?而且还有那个失踪了的普拉提,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要坚信,拉杜还活着。”瓦拉几亚大公开口安慰着,面色坚毅。
在弗拉德八岁那年,他们的马车离开了法国,却没能带走他最喜欢的小弟弟。
而在弗拉德等人离开的时候,拉杜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厨房里期待着普拉提的蛋羹,普拉提真的是个很合格的恶魔管家,这常常会让拉杜觉得也许普拉提的正职是管家,副职才是恶魔。
法国的蛋羹和瓦拉几亚的做法有很大的出入,而普拉提是严格按照14世纪所出版的《巴黎的家长》上面的做法烹饪的。
蛋羹所需的调料香草有薄荷花和艾菊,再加入薄荷叶、山艾叶、马吉兰叶、茴香、香菜、甜菜加上堇菜、菠菜、莴苣、并且要掺入一些姜粉。这也让拉杜一直很匪夷他到底是在吃蛋,还是在吃调味料。= =
真想让弗拉德尝尝,味道一级棒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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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42年,瓦拉几亚大公的二儿子弗拉德三世被送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作为质。那一年拉杜九岁,弗拉德十岁,爱兰德年龄不详。
公元1447年,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二世和长子米尔查在去往威恩伯格公爵城堡的路上遭到暗杀,弗拉德三世在得到土耳其苏丹的支持下,率军攻打瓦拉几亚,并夺回其父政权,年仅十六岁就成为了瓦拉几亚的年轻亲王。当时拉杜十五岁,爱兰德年龄依旧不详。
……
历史按照预定的轨迹向前缓慢的运行着,拉杜也终于知道了这座哥特式古堡的名字,爱兰德堡,爱兰德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他的城堡。在这座城堡里,拉杜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时间所遗弃,因为这座城堡终年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中,与世隔绝,没有时间、温度的变化。
拉杜从公元1440年开始生活在这里,已经过了大概快8年,具体时间他已经记不得了。
他唯一知道时间的方式,就是从他在城堡里所度过的一个个本不该由血族和恶魔庆祝的节日来判断。从1月6日的主显节到复活节,这就是一年的春季;再从复活节到8月1日的收获节,这就是夏天;在从收获节到9月29日的圣米迦勒节,秋天就过去了;然后从圣米迦勒节开始到圣诞节长假结束的主显节,冬天过去,就又是一个轮回。
拉杜不再拥有生日,因为爱兰德告诉他,当你有用了永寿之后,你就会发现,过生日是件很奇怪且繁琐的事情。
他辨别一个星期的方式是看那天一天的餐食里是否鱼肉,如果只有鱼没有肉,那么那天就是应该需要斋戒的星期天。天知道为什么血族会过斋戒日……就像拉杜甚至会在五月份的时候因为降灵节而拥有一个星期的假日一样诡异。
假日与非假日的区别就是,是否和爱兰德进行半小时血族史学习,剩下的就再无改变了。
将近八年的时间,拉杜的血族史也仅仅是从血族的起源该隐讲到关于原初之城的统治,再到上帝降下惩罚的诺亚大洪水毁灭了该隐的心血,然后他们最近讲到了三代血族关于对二代血族的追杀。
说真的,爱兰德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的人选,起码拉杜是这么认为的,爱兰德总是喜欢避重就轻,他会着重说的总是生活点滴,而拉杜更想知道政治事件。
好比,爱兰德他可以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对拉杜描述他大哥因诺奇的老成持重、恪守戒律;也可以用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去讲述它二哥希拉和他情人们的故事;但等他描述关于该隐如何统治原初之城的时候,他只用了一个单词就概括了——无为。
看来该隐是老子道教思想的忠实拥护者,好吧,天知道该隐统治原初之城的时候老子是否降生了。
“那些从诺亚大洪水中幸存下来的三代血族的消灭了他们的长辈——二代血族。
因诺奇为了保护我和希拉而死,他在死之前对他的后代下了诅咒,诅咒他的后代无法在阳光下行走。
希拉虽然残忍,但他还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谊的。他以自己为诱饵,帮助我躲入墓地的棺材中逃脱了追杀。然后他在大火中焚烧了自己以掩盖我的失踪。他在死前,对他的子孙下咒,诅咒他们惧怕银质物品,以及圣物。
而我则因为重伤在墓地的棺材中陷入了沉睡。”
爱兰德在作总结的时候表现的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平静而冷淡的对拉杜说了一下他们三兄弟的最后结局,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声音低沉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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