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夺过他的酒瓶,不经意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酒?怎么怪怪的?”我问。
威廉打了个酒嗝说:“鸦片酒,可以提神,你要不要来点尝尝。”
“哦,上帝啊!这种酒会上瘾,喝多了能把人的身体糟蹋坏的,你怎么会喝上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家里的酒柜摆着我就喝了。”他笑嘻嘻的说。
“一定是她,是她故意放了这种酒在家里!”我恨恨的说:“珍妮夫人这个狠毒的女人。”
我气冲冲的把酒统统倒向了窗外,警告威廉:“你得借掉这种酒,必须戒掉。然后离开这座庄园,离那个女人远远的。”
可转身一看,威廉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我去楼下找到了女仆萨拉,她从十几岁时就是威廉哥哥的情妇了,我让她照顾威廉哥哥回房间休息。期间我问她:“威廉和海伦娜夫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去偷情的?”
萨拉却忽然紧张的了起来,拼命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海伦娜夫人现在在哪儿?”我又问。
“夫人搬出去住了,跟大少爷分居。”她怯怯的说。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分居?他们还想干什么?分居之后还怎么生育子嗣?”
萨拉没有回答,房间里只有威廉的呼噜声。
“安娜小姐呢?我回来后就没有看到她。”我又问。
“安娜小姐去上学了。”她说:“一年前就去了,叫特纳尔女子学院。”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在我以为父亲不配为人父的时候,他又做出了更极品的事情,把十岁的妹妹送去读寄宿学校。
晚餐是珍妮夫人招待我的,父亲压根就没有露面,我猜他大概不想再见到我了。
珍妮夫人摇晃着真丝面扇,温柔得体的对我‘嘘寒问暖’。
“你在外面求学的日子辛苦了,好不容易回家一定要多待一段时间,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她笑容满面的说。
我猜她此刻一定非常得意,她把我这个前妻生的儿子当客人一样对待,还说要招待我,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派头。这暗含讽刺的话要是让威廉听到了,必定又是一场大战,如果我也被她挑拨生气了,说不定我的一千镑就该打水漂了。
“哦,您真是太客气了夫人,能受到您的款待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下次我再回来受您款待。”我微笑着说。
珍妮夫人也微笑着摇晃扇子,一时间餐厅里安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到。
“对了,你姐姐和弟弟受到了你父亲伦敦一位朋友的邀请,去那里做客了。约瑟夫今年也十二岁了,会在那里最好的贵族学校入学,一年就要花费200英镑,虽然花费极多,但是你父亲无论如何都要送他去。可怜你在一所慈善学校毕业,我说这对你不公平,可是你父亲执拗起来,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你千万不要怨恨迪安,他还是疼爱你的,否则就不会送你去上学了,你现在怕是连份年薪几英镑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到街上乞讨,多可怜。”她一边笑一边说。
“去贵族学校入学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与有荣焉,祝愿弟弟将来前程似锦。”我端起酒杯朝她敬了一下。多余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了,这个女人确实有几句话惹怒别人的本领,我几乎要被她气的手都发抖了,幸而今后再也不会跟她们打交道,所以强自忍耐着。
珍妮夫人见不能引我发火,也不想留下陪我用餐了,道了声失陪,就婷婷袅袅上了楼。
第二天,我和父亲在律师的陪同下签署了一份协议。
我得到母亲的一千英镑嫁妆,但父亲的遗产与我再也没有关联。之后,我把西蒙给我的一些记录还给了父亲,而他当场烧掉了这些文件。其实这些文件很空洞,并不能把他送进监狱,只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所以给了我机会钻空子。
签下这份协约后,父亲就毫不迟疑的送客了,他对我说:“有两个你们这样的儿子真是我的不幸,但愿你哥哥也能跟你一样尽早滚出我的家庭。”
“真是凑巧极了,我也同样荣幸跟您这样的家庭断绝一切关系。至于哥哥,他是庄园的法定继承人,您滚了他都不会滚。”
“给我把他轰出去!”父亲面容扭曲的吩咐仆人说。
一个男仆把我送出了大门,我看着缓缓关闭的奎因特庄园,终于松懈下绷紧的神经。
其实我很害怕回到这里,曾经我就凄惨的死在庄园某个昏暗的房间里,如果可能的话我永远都不想再回来这里了。
我摇摇头,登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
“去邻镇的特纳尔女子学院。”我吩咐道。
……
特纳尔女子学院是一所教会学校,这所学校是那种可以收容私生女的地方。一个私生女如果被扔了出来,那么多半会被送到这种地方,他们会付给学校一笔钱,让学校的修女养育婴儿长大,之后继续在学校读书,直到毕业。女孩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一个私生女的名头,簍-u,n薷肝弈傅墓屡身份?/p>
所以学校的名声有些不好听,教养得体的绅士家庭是不会把女儿送到学校读书的,更何况是这种学校。每年花费几英镑的好处就是,把女孩丢在了这里,之后就可以不管不问了。
正值春天,万物复苏,开满薰衣草的花园里,许多年轻女孩子在这里嬉戏。她们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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