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冷飕飕的寒风从窗口往外冒,沈成蹊打了个哆嗦,摸索着找到棉被裹在身上,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来,凭着记忆找到桌子点燃了油灯。
昏暗的烛光映在脸上,沈成蹊搓搓冻红的双手,刚想从衣袖里掏出恰春和绿珠,结果一伸手没摸着布料直接贴到了手臂上,他诧异的低下头,凭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身上的装束。
单薄的衣服不知道怎的脱了一半,大半个肩膀和胸膛都露在外面,下摆缠在腰间,露出一双赤条条的长腿,更离谱的下身竟然连底裤都没穿,就这样光溜溜的露在外面,t-u,n瓣上还有几个可疑的红痕。
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下面冷飕飕的进阴风,原来啥都没有穿,难不成涂完药膏忘了提裤子?不该啊,活了三十年他不记得自己有露俩屁股蛋子在外面睡觉的习惯啊。
寒风卷着雪花从破破烂烂的窗口吹进来,沈成蹊死死地裹住棉被,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脑袋也没工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年纪大了,偶尔老年痴呆一下也不丢人。
从袖子里掏索了半天,终于在胳肢窝里找到了恰春和绿珠。
绿珠和上次一样托在手心就会发出浅浅的光华,而恰春因为挤压的缘故,花瓣蔫乎乎的耷拉着脑袋,不过里面的花粉倒是一点没少。
之前他生怕因为环境的改变恰春会枯死,没想到保存的完好无损,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也开始慢慢考虑以后的计划。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也彻底看明白一些事情,沈殷阙的母妃早死,如今能在这个家里指望的东西,就只剩下沈成景对他仅剩的父子之情,可现在连这点东西都指望不上,要想在这偌大的王府立足更是无从说起。
沈殷浩是头不折不扣的狼崽,心狠手辣,这次没弄死自己,以后还说不准会出什么阴招,而宋巧蝶这个小老婆上位的王妃,就只有沈殷浩这一个儿子,为了让儿子继承王位,她说不准也会不择手段。
至于沈殷北,虽然眼下看着黏糊的紧,但毕竟是个无用书生扛不起事情,也不能多指望。
所以眼下能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只有依靠自己,而让自己变强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身体养好,至少不能是个瘸子,也不能顶着一张阴阳脸见人。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沈成蹊以后撂挑子不干从王府里溜出去,也得有张象样的帅脸才能骗骗小姑娘小伙子什么的。
一旦这么想了,沈成蹊突然觉得自己的前景还是相当光明,吸了吸冻出来的鼻涕,他望着窗外茫茫的白雪突然感叹一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皇叔我宝刀未老,看来还要大干一场啊!(汗……
按上次的情况,绿珠只能在热水中才能融化,而石头还在牢中,自己又被打的七零八落,想要点热水难上加难,不得已他只能撅着依然生疼的屁股从院子里挖了厚厚一层雪,用油灯勉强烧热才把珠子放进去。
没过多久,珠子的确是融化了,只是剩下的雪水实在太少,别说洗伤口就连塞牙缝都不够,沈成蹊把它倒进茶杯小心翼翼的托着,看着勉强盖过杯底的绿汁,忍不住鞠了一把辛酸泪。
这真是超浓缩配方,一杯顶五杯……
之前他虽然喝过空间里的泉水,但那时珠子可没有融化,如今这一口下去要是去见了先皇,到时候都不知道该叫爹还是叫爷爷,真是作孽!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一闭眼灌了下去,浓稠的绿珠顺着肠道下滑,经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他跌在床上捂着肚子哀嚎了几声,结果还没等嚎完胃里就泛起一阵清凉之感,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蔓延上来,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这东西果然神奇,不仅能涂还能喝。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沈成蹊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感觉被窝都没有之前那样冷了。
***
清晨一大早,沈成蹊被院外喧闹的声音吵醒,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推门,正好看到一大帮带刀侍卫踹开院门闯了进来。
沈成蹊顿时清醒,脸色当即阴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带队的头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行了个礼,“哟,大殿下您醒了,看来是小的吵醒您了,罪过罪过,不如您老实回屋里待着,就当没看见我们哥儿几个。”
沈成蹊冷笑,第一次看到这么放肆的奴才,还当真新鲜,照着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扇上去,可是如今身轻言微,倒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我倒是想装看不见,但是有狗冲撞了我的院子,我再不情愿也要出来看看不是?”
侍卫头子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不过碍于礼数还是勉强装出恭敬的样子,“大殿下,您昨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大概没有听见,从今天起您这瀛园算是封了,王爷派我们几个守在这里,您可别为难我们几个,也别为难自己。”
沈成蹊脸色一变,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父王把我关了禁闭?”
侍卫眼里闪过鄙夷,“奴才都是奉命行事,具体也不清楚。”
沈成蹊在心里冷笑,差一点拍手叫绝,沈成景这是要把他赶尽杀绝啊,挨了这么多板子,不许看大夫,不许涂伤药,现在连这院门都出不去了,是不是等他死了,烂成一堆腐肉才会有人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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