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y唇边挂着冷笑,看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银色跑车。其实他拒绝穆斯韶的邀约,也并非全是谎话,他的确是有约了。
“小少爷您可终於来了,大小姐等您很久了。”跑过来的人是这座别墅的守门人,所有人都叫他林叔。在很小很小的时候,roy曾经见过他一面。那是年幼的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进入这个城堡,之後就被送离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这个城堡就是宇文家的本宅。现在由roy的母亲,宇文怡当家。
“林叔。”roy下了车,对着这个早在二十几年前见到他是就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点了点头。
从大门到宅子门口,这个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一直在念念叨叨宇文怡是如何如何想念roy,抱怨roy为什麽不经常回来看看。roy就安安静静地听着,精致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魅人的凤眸中却是嘲讽。并不是针对林叔,毕竟这个roy可以感受到这个老人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离家多年终於回来了的孩子;而是针对林叔口中的“大小姐”,他的母亲。
“小少爷,大小姐在客厅等您,请随我来。”在进入主宅的时候,就有另一个人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一身标准的英式管家装扮,是在宇文家做了十年管家的秦管家。roy又是冷冷一笑。宇文家其实并不是什麽名门望族,照理说来是没有“管家”的。设置管家之职,恐怕也是他那个名义上的亲生母亲为了摆个不大不小的派头才设的。──因为宇文家的起家是在大约五十年前,roy往上数三辈的太外祖父当时脱离了黑帮自立门户──这是宇文家的家史,也是宇文家极力隐瞒的一个家族之谜。毕竟靠黑道起家并非什麽光荣的事。roy突然想起了穆斯韶──穆斯韶身为黑道教父,niello财团竟然能够干干净净,真是不易──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
“倾墨,你来了。”宇文怡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双与roy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眸看着roy走进来,一眨不眨。roy的凤眸继承自宇文怡,却与宇文怡又有所区别──roy的眸子或平淡如水,或妖魅惑人;而宇文怡的眸子却从里到外透漏着威严与锐利──太过於锋芒毕露的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肯定要吃亏的。这就是为什麽宇文家在兴盛了五十年之後逐渐走向没落的原因。宇文怡就好似西太後,没有任何统筹大局的本事,有的只是野心而已,自以为是地不断自毁着祖上积下来的财富。宇文怡以女子之身,只身一人挫败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成了宇文家的当家人,却没有料到在他们忙於家族内斗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现今无论是niello财团还是韩氏,都有着远比宇文家更为雄厚的实力。
“母亲。”roy开口唤了一声。宇文怡满意地点点头:“坐吧。”指指一旁的沙发。
凤眸中再一次闪过鄙夷──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即使是亲生的儿子,她也无法容忍有人与她平起平坐的。
“母亲找我来,是有什麽事要说吗?”转动着指上的戒指,roy斟酌着开口。其实还能有什麽事呢,不过就是那些陈词滥调罢了。
“我这个做母亲的,让你来看看我也要什麽理由吗?既然来了,先陪我吃顿饭吧。”宇文怡说。其实宇文怡长的很漂亮──光看roy的模样就知道生他的人必定不会丑到哪里去了。但是由於宇文怡因为当年的丑事而一生未嫁,後来又为了争夺家族大权而费劲了心机,使这个不过天命之年的女人虽然包养极其得当,却还是有几分老态。
roy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陪老人家吃顿饭,ok。既然宇文怡想要打打太极,那麽他就偶尔尽尽孝心,陪陪老人家。
“最近过的好吗?听说搬了房子?”宇文怡姿态高傲地坐在主座上,用餐的姿势优雅至极。作为宇文家的长女,宇文家的上一代自然是对这个女儿万分看中──一个很好的政治联姻的工具,如果没有出现那种事的话。因此宇文怡是在英国长大的,毕业於roedean hool,一所昂贵至极的贵族女校,一切的行为标准皆按照英国皇室女性来教导。
roy咽下口中的牛排,优雅一笑:“是啊。原来的地方太热闹了,不适合安静写作。”
宇文怡如roy预料的一般皱起了眉头:“还在写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既然有空,为什麽不回家来继承家族的企业?”
这就是宇文怡的目的──当初家族内斗之时,所有兄弟姐妹到最後全部被她赶出家门,甚至有几个生死不明。而宇文怡本身又没有除了roy以外的子嗣。大权在握的她当然不可能将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拱手让人,最终只能找roy来继承。当初roy一回国,宇文怡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奈何roy对这个腐朽不堪的大家族没有任何兴趣,甚至不愿意公开自己和宇文家的关系。
“我说过了,我不会继承宇文家的。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放下餐具,roy冷冷道。镜片後的凤眸望向上座那个自己应该称之为母亲,却没有尽过一分母亲该尽的力的女人,其中的冰冷和锐利让宇文怡心中一颤。然而宇文怡终究是宇文家的当家,roy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也让她耐心告罄,更何况她无法容忍自己的亲儿子竟然用这麽冰冷的态度来对待她。
“为什麽?因为那个叫穆斯韶的男人?”
凤眸冷冷扫过去,夹杂着一些惊讶。
宇文怡亦冷冷一笑:“别以为你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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