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离第三个工厂四条街远的酒店安顿下来。
我带soeren去了街边的一个小店,趁他选啤酒和零食的时候买了一盒仙女棒和摔炮。
我跟店主问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到了公园,我把仙女棒和摔炮给他看,告诉他这是烟花和鞭炮,我实现承诺了。
“这是什么?”他失望地说,“我想要的……在天上……嘭!!像朵花!不是地上,是天上!”
“现在不是过年,买不到那个,这些因为是小朋友的玩具,所以才能买得到!”
“不对,我在云南的时候,看到了,在街上有!”
“这是深圳!”我狡辩说,“深圳是大城市,严禁烟火,你看,街上都没有!”
他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连个街角都没有。
“我们去比较好的地方,人多的地方,问一问,一定可以的,找到的!”他倔强地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应该往哪边走?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呢?而且我有一些累了,我走不动了!”
“那边!”他往公园外一指,“我们可以找一个车,他送我们去,也把我们带回来!”
我只好说实话:“soeren,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了。”
“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你手中的那张□□里,只有三块多钱。我手上的这些钱,是你的新□□下来之前,我们所有的钱。”
“为什么?”他惊讶得牙齿都快掉出来了:“你还在包养那个女人吗?”
他指的是高润。当年因为高润的工资,我急需找一份工资更高的兼职工作,气急败坏时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一次“我包养了个女人”。他一直信以为真。
“没有。现在要拿钱养活其他的人。”
“哦!”他怪笑。
他把我的钱包拿过去,“多少钱剩下了?”
“你数数。”
soeren数钱的这两秒,马律师的电话过来了,他正在请人吃饭了解案情。新的消息是:警察查到了易续购买过一种精神类处方药的记录,是安眠药。
“处方药?谁看了医生?”我问。
“他妈妈。”
“精神类药物,看的是心理医生吗?警察有没有从医生那儿获得什么线索?”
“医生当天只给易续的妈妈开了安眠药,约好了第二天精神好一些再去会诊,可是又拖了几天,最后一次把时间约在9月10号的上午10点,可是那天凌晨,就发生命案了。”
“天哪。”我忍不住感叹。
“对。哦,还有一件事,由于案件的证据比较简单,法院有可能提前起诉,你那边资金的问题,可能得抓紧了。”
“哦……好……好啊!”我紧张得忘了质问法院凭什么认为这些证据就够了,凭什么这么草率就提前起诉了?
像是有拳头狠狠地捶打我的心脏,我狠狠地按住胸口,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钱也许有办法,就算没办法,易续应该会在起诉前出来。就算不出来,不是有政府指派的律师吗?
可是,马律师如果不帮忙,胜算大吗?
不对,还有张衣呢!张衣不是说她有办法吗?张衣不是说她会做事吗?张衣不是说她有把握吗?张衣知道马律师说的这些事吗?
我发着抖拨着张衣的电话,关机。打给张恒礼,一样关机。打给林木森,问他这几天有没有跟张衣联系,他说没有。我给张衣发了长长的短信,告诉她马律师告诉我的所有信息,告诉她要抓紧,没什么时间了。告诉她一定要回我信息或者电话,我担心得都呼吸困难了!
我坐在地上,很想哭。抬头看到soeren在按计算器,忍住了。
“你们这些德国人,数学是真差啊!”
“哦哦哦,不可以这样说!”
“我说错了?”
“我们不应该买烟花这么贵!”b!”
我去,人民币的单位几时被这么滥用过?
“15块。”我说,“我偷偷用了100块。是块,不是个!”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我们的游戏赢吗?你为什么用钱这么多?”他气得眼角都上吊了。
“我说的时候,忘记了我每天还要写信到长沙,我的信需要很快就到,所以必须用快递,每天10块,十天就用掉了100块。”
“这么贵?”
“这已经是最便宜的快递了,我本来想用二十几的。”
“你是一个骗子吗?”
我垂头丧气地说,“对你来说,是的啊!我这些天,哪一天没当骗子呢?”
他伸出拳头轻轻推一下我:“。”
“iknow……”
“你需要写给你的公司吗?那个信?”
“算是吧!”
“为什么不可以用eail吗?”
“他是一个年轻人,很会用eail。”
“哦,好的!可是,我们游戏还是赢了吗?”
“你赢了!所以这盒烟花和这盒鞭炮,你来放!”
他嗯嗯地点着头。
“对了,funny最近怎么样?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
“她有一个男朋友,是新的。”
我哈哈大笑地倒在地上:“不会吧?!”
我的德国房东老太太叫funny,护照上的名字是khaus,是个酷酷的老太太,一个不会说德语的德国人。
1937年,那个叫khaus的女孩出生在德国汉堡的一个犹太家庭。1938年底:“水晶之夜”爆发,纳粹对犹太人有组织的屠杀开始了,陷入绝境的父母将还在襁褓中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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