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同意,我自己也觉得有风险,万一货做出来,你们付不了货款怎么办?你们一个老板死了,另一个被关了,以前跟我们关系好的深圳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就算只买这些材料,也是成本啊,还不加上我们的生产成本。老板不同意生产,我要是坚持说服了老板,万一出什么事儿,这责任要我担的啊!”
“只要你们按时出货,货款一定到。你是住在你们宿舍吗?你帮我找个空床,我明天早上就搬过来,我把自己抵押在这儿!”
“这……不行吧?”
“没空床?”
“床倒是有。可是抵押人质不行吧?”
“我自愿的,不犯法。”
“我是说,你不值那么多钱吧?再说,我们最担心的,是你们的老外客户知道你们出事了,不跟你们合作了!”
“这一笔怎么样他们都会跟我们合作。因为全款已经付给我们公司了。”
我把汇丰银行的收款记录给她看。
“金额我盖住了,可是你看这里备注,‘forbalance(70%)of1000jamp;wbankpower’,没错吧?”
“是真的吗?”
“这是公司盖章。”
“这都是可以ps的啊,再说,你们公司到底还存在吗?”
“你看日期,9月19号,公司出事之后。把钱给我们挣的老外都相信我们,我们让你们挣钱,同是中国人,你们却不相信?”
“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做不了主。”
“你带我见见你们老板。”
“出去了啊!”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我们每周周三早上公司大会。”
“几点钟?”
“早上八点半。你最好十点来。”
“行。”
第二天我正在吃早餐,我妈的电话打来了。真早啊,七点不到!
我妈耳朵也灵,没说几句话,她居然听到我邻桌的说话声了。
“这么早谁去我们家了?”
“我出差,在酒店呢!”我前几天告诉他们我找到工作了,免得他们觉得我每天混日子。
“广东的酒店?那些人说的粤语?”
“深圳。”
“你不是说翻译吗?翻译怎么还出差?什么公司刚上班就让你乱跑?你上次说你的工作就是坐办公室,不累的啦?以后经常要这么出差?这么奔波怎么行?”
“妈妈妈妈!”我被她吵得脑袋瓜疼:“我很老了,你都嫌我还没嫁出去了,我自己找的工作,给我点自由行不?”
这时小马的电话打来了,我急急忙忙挂了我妈的电话。
“要不你明天再来吧,我们老板心情特别不好,开会大发雷霆,好几个同事无缘无故被批评了,你别撞枪口上。”
“出什么事了?”
“反正发了好多脾气,今天的会特别短,他光用来发火了。散会后听两个经理说,老板年初投资了个油漆厂,心想肯定好做,制造行业哪有不用油漆的?自己认识那么多家具工厂老板,销路不发愁。还请了研发人员、环保人员,研究制造出了很好的油漆。检测报告、专利证书都拿下来了。可是根本就卖不动,老板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只顾吃饭,饭桌上答应得好好的,就是不下单,说什么油漆不稳定。我们老板做过那么多次测试,美国标准欧洲标准都符合了,根本就不存在不稳定的问题。这些天老板自己、公司经理天天在外面跑,只见钱出不见单进,老板急火攻心了!”
餐厅有很大的窗子,外头的雨景毫不掩饰地走进玻璃这一边人的视线里,雨被风吹斜,像千万根发亮的蜘蛛丝飘到玻璃窗上,然后汇聚散开再落下,以壮烈的姿态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我还是得去,只有六天了。这批货再不生产,就真的误了船期了。”我说。
我给我妈打电话道早安,实在没说话的精神,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我妈电话又过来一阵批:“一个电话二十几秒不到,剩下的三十几秒你要孝敬别人的娘是吗?”
我伤感地说:“我也想啊,可是没机会了。”
不管有没有那个智商和能力,曾经想要做易续妈妈的儿媳妇,尽尽孝的心思是真实存在过的。现实没给我哪怕一秒的机会。
“你说什么?”
“我说我永远只孝敬您!”
“那还差不多!”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那位深深锁眉的老板,我的鞋、整个小腿肚直到膝盖都是湿的,我打了伞,无奈雨太大,再怎样精心地呵护自己,还是不能周全。
我开门见山地说:“江老板,您油漆厂的事,我听说了。我有一拙计,愿讲于您听,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一试?”
“当真?”他半信半疑地说,“愿闻其详!”
我俩用词之别扭,真想抽一下自己的嘴巴。
“在此之前,我想先跟您谈谈我们这批货物的问题。”
我的话好像要从深圳去到长沙再去首都再通过深远的云层,才能回来到达他的耳朵里,他过了好久好久,才带着略显不悦的表情说:“可以啊!你想怎么谈?”
“第一,我们公司确实出了事情,但是并没有解散也不会马上清盘,您担心公司倒闭或者消失,我更担心,您有这么大的资产,我就是一个打工的,靠那几千块钱的工资活,我更承担不了风险。既然我来了,我就有把握短期内公司还会运转,人员再少,财务部、采购部、销售部还是在,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第二,这是我们公司的收款记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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