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女孩呢?”
“第三个是个男的。”
“男的也能被她气走?”
“张衣一声吼他就哭了,哭了就抓起他粉蓝色的包包走了。”
“不会吧?”
“那是个比第二个女孩还好看的男孩。男孩帮他的组长填写一张报销单,325r的时候第一行满了,他就把b单独写到了下一行。张衣说,请你把b放回该放的位置!”
“真逗!”
“对了你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东西多吗?”
“就一个背包。”
“哦,要不你多带点吧,我也就一个箱子,后备箱还有位置。”他说。我要坐他的便车出发去广州和深圳。
“不用了。”我说,”我东西少,去的时间也不长,要不你自己多带点吧!你不是要呆两三个月吗?”
“还是你带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啊?”
“我……不是,我是想问你,你去工厂不会也穿你的这条白裙子吧?”
“去工厂不能穿白裙子?”
“不是,我是怕工厂那乌烟瘴气的、还到处都是铁丝啊油漆啊,怕把你的衣服给毁了!”
“是吗?”
“是啊,所以我的建议呢,多带几套衣服,脏了坏了不心疼的那些,要是有不喜欢的职业装就更好了。”
“我都没上过班,哪有什么职业装。”
“我问张衣了,关于你老穿这条裙子的事,你觉不觉得自己太固执太死心眼了?易续不会在乎你穿不穿这件衣服的,能出来最重要是吧?”
“是太无助了。自己能做的少之又少,算是自我欺骗地给自己希望吧!”
“自我欺骗是怎么产生希望的?”他疑惑地问。
我嘴角向上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这算个什么问题?
这算个什么问题?
我上一次脑子里冒出这句话,还是11年初的时候。
soeren有一天在地铁里没头没脑突然问一句:“eword”
“”几乎是他说“word”的同时,我就脱口而出了。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这算个什么问题?
“iionoranawer”(这是个问题还是你的答案?)
“aquehereisanawer!”(是个问题!我根本就不觉得这题目能有个答案!)
“ofcourhereis!”(当然有!)
“isyourawer”(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door。”
“why”
“norea!”(没原因,我喜欢,就是喜欢!)
“天哪,还有这么聊天的!”我把脸侧到一边自己低估着说。
“你最喜欢的中文是什么?”他突然问我。
“你问的是字还是词啊?”
“字还是词?”他自己思考了两秒:“哦,都可以的!”
“中文那么多字,那么多词,那么博大精深,怎么可能挑得出最喜欢的那一个?”
“当你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我。”
知道你个球,一年多过去了,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也算个问题?!
林木森整理邮件的空隙,我由不得紧张起来。我没正式工作过,我不懂什么是业务,也不懂什么是外贸;不懂他们的产品,也不懂工作流程;不懂怎么跟客户交流,也不懂怎么跟供应商周旋;甚至我一无所知到不知道这一大堆问题该从哪儿问起。我慌乱又烦操地几个手指不停地敲着办公桌,直到林木森被我弄出的笃笃声搞烦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才乖乖把双手收回自己的口袋。
幸好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领导,他有自己的脉络,一条一条,一步一步,很快速地让我对了解并理解了他交给我的资料,涉及到了我刚才问的每一个问题。能成为易续的死对头,他的能力确实不一般。
我靠着看守所的围墙完成了两份翻译件。看到太阳落下去,想起曾经为易续偷老师玻璃杯的那个下午,也是像这样的夕阳,温暖了自己的心,然后我为易续义无反顾地犯错。真羡慕那时的自己,不远处就是自由的易续。现在易续也离我不远,却被这道墙隔出了咫尺天涯!
张恒礼帮我把行李放在林木森的后备箱。月光泻地,世界通明。我把张衣拉远一点,说:“你不是我的情敌,至少易续出来之前不是。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山,我的目标是登到山顶。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我一定能登上去,但我需要帮助,途中不管谁来帮我、借我工具、教我方法,我都欢迎。登到山顶的时候,我会衷心感激路途上的每一个人。所以请你无论如何尽力,为他、为我、也为你自己,我保证你只会收获支持和感激。”
她面无血色地点点头。
上车的一瞬间张恒礼拉住我,说:“惜佳,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小心,也要开心一些,日子是自己过的,为了自己,你也得把它过得好一些。”
我看着这忧心忡忡的白胖子,安慰他:“我就短期出个差,不是去过日子的!很快就回来了!”
张恒礼不知道这几天我跟张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病着,我们都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事。张衣就算不爱他,关心他也是不可置疑的。我告诉张恒礼我去深圳的原因是马律师有信心帮助易续,我只需要担心钱的事,而且易续公司的事,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可是别人怎么会放心交给你?你没在这公司上过一天的班,你没正式上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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