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帝借着此事杖毙了一大批宫人,滕誉理所当然地认定是他让人放的火,以为他想销毁证据,杀人灭口,否则被世人知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毒害自己的发妻,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母后……”滕誉的手指轻轻碰触在女子的面颊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递上来,也冷却了他激动的心。
是啊,他亲眼看着母后咽气,怎么可能还会抱着奢望呢?
滕誉收回手指,握紧拳头,压抑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激发出来,恨不得立即回京杀了那个龙椅上的男人!
“住手!”姓莫的和尚看见滕誉的手指碰触到心上人的肌肤,气得满脸通红,一拳轰开了拦路者,脚尖轻点,朝滕誉攻了过来。
滕誉转过身来,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一张俊脸布满寒冰,冷声说:“莫叔,没想到是你!”
莫寒山的身体一颤,拳头在离滕誉面颊一公分的地方僵住了,他吃惊地问:“你是……?”
滕誉的目光透着回忆,感慨道:“当年您失踪,外祖很是担心,没想到……没想到再相见,会是这样的场面。”
“……三皇子?”莫寒山有些不太确定,当年他离开时,三皇子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一转眼,竟然都这么大了……
滕誉点了下头,指着柳皇后的尸体说:“莫叔,还请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母后的尸体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这……”他指了指偌大的血池,声音不自觉地带上怒气,质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路跟进这个地下室,躲在暗处看了半天,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水晶棺中的尸体,却从这些和尚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点门道。
所以他才冒险地冲出来,当他看到自己死去多年的母后如睡着一般躺在水晶棺中时,心情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能见到母后的容颜,悲的是,他那温柔善良的母后,死后竟然也不得安宁。
这个地下室处处透着妖异,那一汪血池更是看得人头皮发麻,滕誉不笨,看到这一幕也知道莫寒山动用的是些邪魔歪道的手段。
如果能让母后死而复生,即使死上再多人他也不在乎,但眼前这一幕,滕誉却只觉得这是对他母后的亵渎。
他弯下腰想将人抱出水晶棺,却被莫寒山制止了。
“不准动她!”莫寒山大吼一声,用上十足的力气握住滕誉的胳膊,目露寒光,“谁也不许动她!”
滕誉和他对视了半响,叹了口气,苦笑道:“莫叔,你这又是何苦呢?人死不能复生,母后地下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现在这样。”
“不!谁说人死不能复生?”莫寒山眼中闪过疯狂的色彩,“我一定能救活她的,一定能!”
滕誉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莫寒山喜欢母后,当时他是备受宠爱的嫡出皇子,敬重自己的父皇,只觉得这姓莫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少给他脸色看。
没想到最终对他母后一心一意的还是这个人。
当一个人的感情能跨越生死界限,谁还能质疑他的感情呢?
比起他那个虚伪至极的父皇,莫寒山的痴情更令滕誉感动,但感动归感动,滕誉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因为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秘法。
而且莫寒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疯魔了一般,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莫叔,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滕誉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从血池中跳出来。
莫寒山痴恋地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人,也转身跟了出来。
殷旭刚才见他们打的火热,偷偷摸到角落里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在一张石桌上找到了几个冷馒头,也顾不上什么风度,趁着他们不注意拿了一个,三口两口塞进肚子里。
一个馒头当然吃不饱,但好歹不觉得饿了,于是魔尊大人心情颇好地找了个好位置坐着看热闹。
可是还没看一会儿,发现剧情竟然急速转变了,一场争斗会变成了认亲会,两位主角没打起来不说,竟然还是认识的。
这让殷旭气闷不已,看来他想捡便宜是捡不成了。
而且听那斗篷男的意思,躺在棺材里的女人还是他娘亲,也就是说自己的对手又多了两个。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了,就他现在这点修为,连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摸进来的都不知道!根本没胜算。
殷旭再次认识到自己重生后的形势不妙,他现在实在太弱了,这让他又升起了想闭关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想想,他并不打算实施。
这个世界明显不适合修真,即使闭关五十年也未必能筑基,到时候他已经白发苍苍,老的动不了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与其如此,他不如用这段有限的生命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比如说……偷听。
☆、023 三皇子属狗的吗?
滕誉和莫寒山面对面坐着,一问一答,说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柳皇后死的时候滕誉才十岁,还只是个半大的孩童,加上被皇帝从小惯着长大,为人嚣张跋扈,幼稚无知。
如果不是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恐怕他这辈子就真的越长越歪,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了。
好在他醒悟的不迟,在之后的五年里,近两千个日日夜夜,他无时不刻不在用仇恨鞭笞自己,自省自强,利用柳皇后留下的微薄人脉暗暗发展势力。
滕誉嘴角露出个嘲讽的微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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