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情真意切可怜巴巴的!演技简直炉火纯青能练出一炉长生不老丹!
程博衍都想跟他说你赶紧趴活儿攒点儿钱报个表演班将来肯定能在演艺圈里大展宏图。
一直到了医院程博衍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碰到护士小江的时候,小姑娘瞪着他看了半天才小心地问了一句:“程大夫你脸上……是碰的还是有人闹事啊?”
“磕了一下,”程博衍从兜里摸出片创可贴贴上了,笑了笑,“怎么这么紧张。”
“哎,你不知道,”小江皱着眉,“就刚才急诊来了一个胃穿孔的,家属急得不行,差点儿打起来呢。”
“现在呢?”程博衍问了一句。
“没事儿啦,送病房了,”小江叹了口气,“哎,大过年的。”
程博衍笑了笑没再说话,是啊,大过年的,有人在家里举家团圆,有人进了医院,有人还在街上逃命,有人被砸坏了车窗……
其实程博衍挺害怕假期值班的,特别是过年期间,大晚上受了伤过来的人很多,喝了酒摔伤的,喝了酒打架的,都比平时要多。
一晚上还没到十一点,他已经处理了三个急诊送来的骨外伤,第三个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长得挺漂亮,居然跟人在ktv抡着酒瓶打起来,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掌骨和前臂都有骨折,却跟没感觉似的说上两句话就还想挥胳膊。
“你别动,”程博衍有些无语,“你这手不想要了是吧?”
“不要了,你喜欢送你吧!你看我腿漂亮不,一块儿送你了!”姑娘嗓门挺大地说,又凑到程博衍跟前儿瞅了瞅,“哎小伙儿很帅嘛,留个电话吧,改天出来喝酒。”
旁边送她到医院的俩姑娘赶紧上去搂着哄了一会儿,她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程博衍给她处理好之后,她一把揪过他白大褂上的胸牌看了看:“程敷衍!好名字!”
然后又转过头问她的女伴:“哎,留他电话了没?”
“留了留了,”另一个姑娘赶紧扶着她往外走,又冲程博衍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夫。”
“没事儿,”程博衍也笑笑,“注意事项都写在刚给你们的那张纸上了,回去看着注意点儿。”
听着那姑娘哼着歌的声音慢慢小下去了,程博衍坐到椅子上,舒了口气,把脖子向后仰着,活动了一下腿。
项西回了一趟赵家窑,但没去平叔那儿,平叔家里人都还没走,他要是去了,平叔肯定会怒。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他基本在赵家窑长大,这片感觉上就跟自己裤裆一样熟悉,要不是大健那儿是平叔指定的住宿场所,他在赵家窑能找到至少十个能待的地儿。
比如跟大洼里隔了三条街的同奎胡同。
说是胡同,其实早就看不出胡同的样子了,跟大洼里一样,各种旧房子,连违建都是旧的,还有人把鸡窝搭在路边,路都快找不着了。
同奎胡同背街那面儿,已经全是危房了,没有人住,都用来堆杂物。
项西绕过去,走到其中一间门前,伸手扯着夹在窗户下边儿的一根细绳一拽,窗户打开了,他伸手进去开了门锁。
绳子是他放的,打了个结,绳结放在窗户里,开窗的时候只要拽一下绳子,绳结会把窗子给带开来,平时关着也看不出来。
这屋子属于一个老头儿,小时候项西管他叫罗爷爷。
第一次来这儿是罗老头儿带他来的,扯了他裤子就想上手摸,项西吓跑了,第二次是项西把老头儿叫来的,灌了老头儿一嘴屎尿。
那之后罗老头儿没再找过他,见了他就绕着走,这屋子也没再进来过。
项西倒是经常来。
他有些东西藏在这儿。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电影票根儿,捡来的戒指,不记得是谁送他的弹弓,还有不少书,不过项西都没看过。
这些东西每件都有来历,像脸上那个创可贴一样,项西执着地收藏着它们,就好像没了这些东西,他会忘了很多事,或者说……他会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不过他本来就不知道他是谁。
今天项西来这儿不是怀旧,他是来拿钱,八百。
程博衍换车窗玻璃的钱。
项西在角落的一个柜子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铁皮盒子。
里面有几卷钱,是他偷偷存下来的,他没有身份证,办不了卡,也不放心用别的身份证去办卡,于是用了最原始的方式来藏钱。
数出来八张之后,他把钱又重新卷好,塞了回去。
程博衍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有点儿头晕脑涨的,在路边站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拿车。
低头往前走了两步,从身后快步走上来一个人,直接一转身拦在了他面前。
他差点儿一头撞过去,皱着眉一抬眼,看清了拦住他的是展宏图。
“能不要每次都弄得这么一惊一乍的么?”程博衍看着他。
“我跟后头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听见,这脸色,”展宏图也皱着眉看他,“不知道的以为你磕大了呢……”
“有事儿?”程博衍打断他的话。
“嗯,”展宏图拉开羽绒服拉链,从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你说。”
程博衍叹了口气:“不说了不用了吗?自己拿着吧。”
“放心,我每个月碰瓷比你挣得多。”展宏图说。
程博衍没说话,展宏图有些挑衅又有点儿倔强的眼神看起来挺有意思。
不过一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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