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还是很有水准的,这句话把拉神发怒的原因交代得很清楚了,还主动把黑锅背到了自己身上。
拉神很是感念图特的忠心——尤其他现在被害妄想倾向很明显,觉得谁都在觊觎自己的王位,就更显得图特的忠心难得——但此时演戏也得演全套,他飞起一脚把图特给踹开了,骂道:“我一向视你为左右手,你却这样辜负我的信任,滚出太阳之城,别让我再看到你!”
图特跪在地上唯唯称是,还十分应景地挤出来了两滴浊泪,撩起眼皮偷偷看拉神,见拉神对自己微微点头,便明白这个苦情路线很合他的胃口。
图特轻吸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拉神僵着脸等了一会儿,露出不忍之色,犹豫半天还是放软了口气叹息道:“算了,我看你也是一时糊涂,这次先放过你,再有下次,一并罚处!”
图特大喜过望,膝行过去连连道谢,把鼻涕眼泪都抹到拉神的袍角上,这才爬起身来,对陆压使了一个眼色。
让拉神这么一闹腾,他和陆压也得离开太阳神殿了,但有些事情陆压还没说清楚,拉神不好当面问,图特明白自己得负责打听清楚了,再向拉神汇报。
☆、银色小蛇
作为一个有成熟三观的洪荒人士,陆压被拉神和图特两个人的做派弄得尴尬得不轻,用人类的话说,他的尴尬恐惧症都快被他俩给勾出来了。
幸好这两个人还不算太离谱,拉神装出暴怒未平的姿态,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太阳神殿,图特也顺势跟着大部队走了出来,凑到陆压耳边小声道:“道君,麻烦你等一等,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讨教。”
“……”陆压停住脚侧身看了看他,带着几分无奈道,“预言测算不是把将要发生的事情提前看一遍,而是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一些东西——我把所能感应的都跟拉神说了,不知道您还想问什么?”
“道君难道没有看到是谁害苦了父神吗?”图特觉得这人有点坑啊,你跟人说“你就要死了”这只能算是一句话说了半截,你得说清楚人怎么死的,也好让人家提前预防啊。
看来埃及神系在预言方面确实很不擅长,陆压一下子就笑了,详细解释道:“所谓预言,在做出来的一刹那就不会被更改了,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告诉了拉神,他有心提防,只能阴差阳错更加速事情的发生。”
对于洪荒仙人来说,如果预感到自己的劫难即将来临,那就绝对不会继续推算下去,一旦推算结果出来就无可更改。他们只会根据模糊的预感,小心谨慎地改变自己的行为,尽量把情况向自己有利的一方面扭转。
拉神这个就已成定局,实在是没有办法更改变动了,陆压也无能为力。
图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闻言沉吟了很久才道:“也就是说,无论怎么逃脱,父神终究会失掉他的眼睛、心脏和名字,但因为你无法预料到是谁动手,所以这些东西失在谁手中还不一定?”
图特反应得比陆压预想的还要快,看来这人在大事上从来都不犯迷糊,还是比较靠谱的。
陆压也没有打太极,很干脆地一点头:“拉神毕竟年纪大了,他不再适合担当第一把手这样劳心劳力的工作,这是世界发展的自然规律。”
埃及神系不太讲究天命,但仍然没有逃脱这个范畴,埃及需要一位年富力强的新领袖,但因为拉神一直没有退位让贤的自觉,就只能出点狠招了。
图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一直以为埃及是拉神的埃及,没想到似乎在拉神之上还有更加神秘的力量在掌控一切。
他顶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复杂神情跟陆压告辞离开了,陆压也没有再在太阳城多待,折返回冥界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位客人早早等在了他的道观前。
陆压看到面无表情端坐在门口的阿努比斯,笑道:“不知死亡之神来此有何贵干?”总不能是被抢生意抢得发毛了,跑来堵门砸场子吧?
阿努比斯看到他回来,神情复杂道:“昨天我在天河巡视时,看到伊西斯姑姑乘坐小船偷偷抵达冥界了,还向着后方的国度飘去了。”
陆压眨了眨眼睛,面无殊色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努比斯声音很轻很轻地说道:“她昨天来了,你今天就去了赫里尤布里斯城,父神在太阳神殿发了好大的火,连天河的河水都沸腾了。”
阿努比斯这是在明确告诉他,自己知道这几件事情间肯定有联系。
陆压定定看了看他,略微有些不解——毕竟阿努比斯也不是以智慧见长的神明,从两人之前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这人的脑子还有点小拙计,怎么这次突然间就开窍了?
但陆压很快反应过来,他想起来阿波菲斯跟他说过,阿努比斯的父亲塞特也在觊觎太阳神的王位,阿努比斯在这方面嗅觉敏锐些倒也说得通。
陆压摇了摇头,笑道:“要么你跑去太阳神殿告发,抱紧拉神大腿,要么你就闷声大财,权当没有这回事儿,不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说明什么?”
毫无疑问,跑去找拉神告状揭发才是最符合阿努比斯利益的做法,伊西斯的阴谋败露了,塞特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日后阿努比斯说不定还能因此继承太阳神之位,这生意怎么看怎么划算。
然而阿努比斯听完后只是苦笑,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道:“我来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下我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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