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然,你过来。”回想起自己前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季楠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和缓一些,一边穿上睡袍,一边示意他过来自己的身边。
柳希然默了默,很听话地来到了他的身旁。
季楠一把拉过他,本想开口再问个什么,可是刚一触上他的皮肤,就觉如同覆上了一块炭火一样热辣辣的,顿时抬头,声音急促:“你发烧了?”
果然,还是迟了么?
他记得,上辈子的昨晚自己把他折腾了很久,射在体内的东西没有及时清理,加之次日一早的那一脚,导致他发了两天的烧。
现在想想,觉得秦永说得很对,自己就是一人渣!
柳希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关切,心下一骇,立马缩回了手,回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粗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回答他:“没事儿,我待会儿吃点药就好,不会耽误其他事的,干爹不用担心。”不敢再做停留,说完转身离去。
季楠很想拉住他,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又顿了下来。
也是啊,把他当牛做马地指使了两年,突然一下转变心性,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瞬间消化得了,得慢慢来弥补上辈子的过错。
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秦永那个杀千刀的。
季楠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日秦永带给自己的痛——头上的、手臂上的,以及心上的,所有欠他的,都将会在今后一一偿还回来。
那天他说了什么?作为一个演员,如果连欺骗他的这点演技都没有,又怎么在娱乐圈混得下去呢?
嗬,不就是拼演技吗?季楠冷笑了一声,十指紧握。作为一个捧红了无数明星的娱乐圈大v,他很清楚一个艺人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需要哪些东西。
秦永不是说离了他照样可以发展么!难道他忘了,当初他也是靠上位才博得今天的地位的?
冲了个澡,下楼就瞧见佣人早已将早餐备好了,只待他起床后用餐。季楠往大厅内扫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再次放回餐厅里,见柳希然不在这里,便问了问站在一旁的管家:“田叔,希然呢,他怎么不来吃早餐?”
田叔回答他:“回先生,少爷说他有些不舒服,就不用早餐了。”
那个少年只要在季楠的房间里过夜,第二天一般都不会吃早餐,这是定律,而且对于两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大家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看一场戏剧罢了,上演的时候喟叹几句,闭幕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最重要的是,季先生对这个少年不怎么中意,心情好的时候还过得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是拿他当牲口对待,不管屋里有没有人,只要顺手够到一个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去,仿佛是不把他打得半死就无法发泄心中的气,有时甚至还会迁怒到他们这些下人身上来。
所以,他们之间的纠葛,没人把它放在心上,也没人敢把它放在心上。
听了田叔的话,季楠略微蹙眉思索了片刻,然后不急不缓地拉开了椅子在桌前坐下,喝了口热牛奶后才对田叔浅浅地吩咐了一声:“他可能发烧了,你叫人去给他买些退烧的药回来。”略顿,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上午会在横店旁的老庙举行开机礼仪,他在这部剧中有一些戏份,身为演员将一同出席,别叫他给耽搁了。”
所谓的戏份,不过是两年以来的第一个龙套炮灰角色罢了。
说得合情合理,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好像他在意的只有戏而已。
淡淡地说了这么两句,田叔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点了点头,出了餐厅便着人出去买药,没有丝毫的含糊。
这是重生后的第一个早餐。其实季楠是很希望柳希然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因为前世的事,他满心的愧疚,很想弥补这个干儿子,却又担心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而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故此只得忍着慢慢来。
味同嚼蜡地吃完了早餐,季楠便赶往了片场,出门之前他交代了田叔叫人给柳希然煮些清淡的粥,然后把药给他吃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再赶过来即可。
季楠记得,今天早上十点是他投资的第一部古装剧《华灯孽》的开机首映礼,届时,身为男一号的秦永会身临现场和大家一起行开机仪式。
而柳希然不过是个炮灰角色,没有丝毫演技可以考量,所以不用那么隆重地学主角们捏着两支香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祭拜,只需去报个到就好,时间无限制。
前世今生的转换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然而再次见到秦永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无论如何,季楠都没有想过,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温柔不已的男人,竟会为了另一个人而费尽了心思来陪他演戏,还演得那么逼真。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对秦永有一些感情的话,那么当对方随同那个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情人的经纪人一起出现时,此刻唯一残存的感情,就只有恨了。
是啊,两条命都葬送在了他的手上,能不恨么?
剧组的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都在老庙殿前的广场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只等着十点钟到来之时再行祭拜礼仪。
见季楠坐在那里无聊地翻阅着剧本,秦永回头捂着嘴对熊誉彰说了句什么,转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跟前,顺其自然地坐在了那把有些褪色的交椅上,笑了笑:“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以往的开机仪式,他这个王牌制片人总是最后一个赶到,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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