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珍拉着郭启辞就转身往外走,郭光明恼怒不已,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茶壶狠狠砸了过去,那狠劲令人发憷。郭启辞眼疾手快将杨秀珍护住怀里,背脊上顿时刺烫,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一幕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郭光明脾气暴大家伙都知道,可没想到能这么狠绝。那茶壶要是砸到了脑袋……
一旁的方思瑜不由眉头微蹙,就连一旁看好戏的郭心慈心底也颤了一下。
夏天穿得单薄,茶壶里的水又十分滚烫,郭启辞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眉头都深深皱了起来。
茶壶被砸碎,茶水飞溅,杨秀珍也被殃及了几星点,因此知道这茶壶的水有多烫,整个人都慌了神,想去触碰查看又害怕伤到启辞,透过湿漉漉的t恤都能瞧见皮肤发红,杨秀珍眼圈发红声音发颤。
不想让杨秀珍担心,郭启辞忍着疼摇头,“妈,我没事。”
杨秀珍跳起来指着郭光明着急得吼起来,“你还愣着干嘛,剪子,干净的水,药……”
虽然恨极了郭光明,可此时儿子的伤势更重要,杨秀珍也顾不上谴责,这里她不熟悉只能依仗着郭光明。湿透的衣服是绝对不能挂在身上,可贸然脱下很可能会撕掉一层皮,伤口也得快点处理。
郭光明正在气头上,隔着衣服又瞧得不真切,况且在乡下汉子打老婆打孩子比这个狠得多了,并不放在心里,甚至更恼怒杨秀珍的无礼。从前杨秀珍哪里会像现在对他颐指气使,现在依仗着翟少简直快骑到他头上来了,要是这么惯着今后还得了。
“不是说要滚吗,还赖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滚!”
杨秀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郭光明!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你伤了启辞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竟然……你,你简直畜生都不如!”
方思瑜不想事情闹得太僵,此时站出来劝道:“光明,什么事等处理好伤口再说。一家人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大吵大闹的。启辞,来,阿姨带你去处理伤口。”
郭光明木着没做声,可表情已经开始松动。
郭心慈眼珠子一转,也站了出来柔声劝道:“爸,还是看伤要紧,要是弟弟留了疤被翟少嫌弃了那就麻烦了,我们家现在都依仗着他呢。启辞弟弟,你甭怪爸爸,他也是一时情急,在翟少那边还请美言几句。”
方思瑜暗道不好,果然郭光明刚压下的火顿时又烧起来了,妈了个巴子的,他郭光明还靠这两土包子活了?!这两个人动不动就说离开,如果这次被威胁到了,今后他郭光明岂不是被他们母子牵着鼻子走?郭光明在家里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在外边可以点头哈腰,在自己老婆孩子面前是绝对的权威,不容挑战不容威胁。
郭启辞之前这么乖巧,说东不敢往西,都是这老泼妇勾得对自个大呼小叫。这女人绝对不能留,否则今后肯定会让他们父子离心。
郭光明眯着眼,“说走就走说留就留,当我郭家是公共厕所吗?!想继续赖在我家?行啊,今后启辞的事和你杨秀珍无关,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两个不能再相见,否则这辈子别认我这个爹,别进我这家门,我就同意。启辞,现在还不快把这个乡下婆子轰出去。”
杨秀珍直接呆愣住了,望向郭光明的眼神幽幽的,眼底尽是失望和悲凉。她很清楚,郭光明并不是玩笑,绝对说到做到。
郭启辞想起了当年郭光明得到杨秀珍不幸遇难的消息,只厌烦了吐出了两个词:愚蠢,丢人。
尤其母亲当初的死被一些有心的记者挖了出来,原本只是爆料黑矿井,后来发现杨秀珍来头竟然这么大。大富豪郭光明的前妻竟然穷困潦倒得一大把年纪要去黑矿井挖矿赚钱,这个所谓的企业家、慈善家,竟然对共患难的槽糠妻这么无情决绝。这使得郭光明辛苦创造出来的名声,差点全都功亏一篑。所以郭光明一提起杨秀珍,满眼的厌憎,甚至在她去世不到一个月就给郭启辞寻了一门亲事。
郭启辞从前一直听信杨秀珍的话,把郭光明当做神一样的人物崇拜,觉得他的父亲很厉害很伟大,就像无数个孩子心中的爸爸高大厉害得像超人一样。可一昔之间形象全部崩塌,其实从前就在怀疑,可又信奉妈妈的话,所以刻意无视些什么。而现在听到父亲这么形容自己的最亲爱的妈妈,自己编织的美梦也终于醒了。
郭光明从未曾尊重过杨秀珍,对自己也从不曾关心,只不过为了利用所以才成年之后接回来的。这样的人无情又自私,就算能耐大破天,也根本不配他去尊敬和爱戴。
他一开始就错了,他不应该对郭光明抱有任何希望,委曲求全也不会得来任何尊重。杨秀珍也不会因这样而来荣华感到高兴,那他就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郭启辞抓住杨秀珍的手,“妈,我们走。”
郭光明气绝败坏,“你要是踏出这个门,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
郭心慈也焦急道:“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呢,仗着翟少连爸爸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这下杨秀珍也犹豫了起来,步子蹉跎。
郭启辞握紧了杨秀珍的手,无声胜有声。杨秀珍看着郭启辞一脸坚定,心中百感交集,她这个儿子没白养。杨秀珍看着郭启辞不算俊俏的脸庞,明明昨天还乖巧躺在自己的怀里的小孩已经长成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心中的哀伤也消散了大半。
郭启辞原本不想理会这些人,可终究忍不住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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