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勾唇冷笑,“行啊,关我什么事呢!”
富二代那刀子似的眼神在吴景安脸上唰唰刮了几刀后才悻悻地摔门离开。
吴景安“呸”地骂了一声,愤愤地跑去关门。
不料门还没合严,就被从外而来的一道大力猛拉开,他一天两次摔人身上。
吴景安是真恼了,逮着人衣领破口大骂,“你别没事找事啊,想再干一架就直说,老子奉陪!”
去而复返的富二代铁青着脸,横了他一眼,“我还就不信了,哪个女的瞎了狗眼见一面就跟你这废物上床的!”话音未落,人就一阵烟似地冲进了屋,把吴景安晾在那儿维持着抓人衣领的姿势傻站半天。
等缓过来神,靠天操地地冲进卧室,一切都晚了。
卧室里一片狼籍,凌乱的被褥、散乱的衣物、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昨夜吃过饭没来得及刷的大碗以及半张报纸上氧化了的苹果皮。
像个男人窝,什么都有,独独缺了个sū_xiōng半露,掩被尖叫的浪荡呻吟。
许辉阴郁了半天的脸终于放晴,笑得那叫一春光明媚,挤眉弄眼地对吴景安说:“唉,是我不好,你这都跟人干了一夜了我还一早就来吵你们休息,实在抱歉啊!老吴,克制点,一把年纪了,伤腰。快点,把那孩子扶起来,人都吓得滚床底了,不知道穿没穿衣服啊,冻着了可不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肩,富二代憋着一肚子坏笑走到客厅,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
吴景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开了半天染房,直把富二代家祖宗挖出来做早操!
这群老龟蛋吃饱了没事干,撑出个一肚子坏水的小龟蛋,祸害人间。
气消后自行解决了早餐,晒了被子,把脏衣服扔洗衣机里,忙完一切躺沙发上打开电视,刚嗑的一粒瓜子米还没来得及进肚,又有闲杂人等来敲门。
吴景安扯高嗓子问,“谁”
门外人捏着嗓子回一句,“我,你对象。”
刚嗑的瓜子米卡到了嗓子眼,吴景安边咳边跑去开门,再让那人喊几嗓子,整栋楼都知道他变态了。
打开门,瞪着眼冲一脸奸笑的富二代勾勾手指,“你滴,进来。”
富二代笑,冲他也勾勾手指,“你滴,出来。”
吴景安扛着头,吊着眼,“嘛事”
富二代一本正经地说:“今我家没人做饭,就在你这蹭一顿了,出来,买菜去。”
20、桃花朵朵开
吴景安住的小区与沃尔玛就隔一条马路,他没事总会来这溜达溜达,买不买不重要,全当散步。
今儿吴景安又来散步了,身前牵着一昂头挺胸的贵族犬。
那犬绕着超市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一溜骨头前,朝着吴景安“汪汪”叫两声。
吴景安抠抠耳屎,听不懂犬吠啊听不懂!
那犬急了,照着他手背狠挠一下,吴景安怒:“知道狂犬疫苗得多少钱吗败家子!”
犬不屑地扭过头,听不懂人话啊听不懂!
“中午吃排骨。”
“这都快十一点了,吃什么排骨,炖到哪年啊,我家就一电磁炉,整点简单的得了。”
“那就,清蒸石斑。”
我还糖醋鲤鱼呢!“没材料!”
“这虾挺好,就来个白灼虾吧!”
是啊,一斤一百多,挺好!“想吃虾行啊,来来来,往这来,这冰柜里多得是,咱挑一点回去。”
贵族犬不依了,站那瞪眼摇尾当活招牌。
吴景安走上前,温顺地理了理狗毛,“乖,哥哥今儿没带够钱,要不,你看,你给垫巴点,咱把这超市搬回家都成。”
拉皮肉丝 ,红烧武鲳,牛肉西兰花外加一蕃茄蛋汤打发了挑嘴的贵族犬。
那犬真没良心,一边吃一边吐糟,“难吃!”
吴景安真想把他面前的空盘子扣他脸上去,难吃你还都吃光了,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吃完饭,一人一犬坐阳台敞开肚皮晒太阳。
吴景安瞟一眼旁边闭眼小寐的人,思量了一番后说:“你那林妹妹可成众矢之地了,宝哥哥是不是该解解围去。”
许辉闭着眼睛勾起嘴角,慵懒地说:“行啊,过两天去看看。”
吴景安眼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从鼻孔里跑出来的白烟飘在空中,缠绕出一幅幅抽象的画。
一抬眼,阳光照进眼中,他眯起眼偏过头,许辉毫无防备的睡颜尽收眼底。
阳光像一个伟大的调色师,把许辉全身上下染成了温暖耀眼的金色。
柔顺的金发贴住额头,一双弯眉卸下防备稳稳依着眉骨蜿蜒,微卷的睫毛盖住狭长的双眼,不知从哪飘来的飞絮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行,粉润的双唇闪着星辰般的光泽。
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安静的时候。
吴景安犯了傻,他想把这时间留住,让狭小的空间只存他们两,就让他这样痴痴地看着一个人,看到日落日起。
这是喜欢吧,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在隔了十年后再次出现,却没选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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