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吴景安是被孔新搀扶着回到宿舍的,一路上没少听这小子的训斥。
“你说你,那么冲动干什么,他再混蛋,你就不能忍忍,人家什么身份,连咱大头都对着他点头哈腰的,你还冲上去把人给打了。老吴,你还想不想在这厂子里混了,你看着吧,明儿领导肯定得找你谈话,这检查罚款哪样少得了。这都还好说,你打的什么人你清楚不,别说我吓你,我老婆的表妹的婆家小姑子就在许辉他爸公司上班,把那太子爷的底细摸得可清呢!听说他上学时被人打过,结果你猜怎么着,不到两天时间,打他的那些人一个不漏的全进了少管所。至于后续,怎么说的都有。你这一打不要紧,你想过后果没?哪天走夜路时小心着点,别被人剁八块套麻袋扔沟里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家那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得罪这样的人,你不找死嘛!你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点就炸。这一炸就炸出个天大的窟窿来,拿什么补呀!”
吴景安头疼眼疼脸疼胸疼背疼肚子疼腿疼脚疼,总之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偏旁边还来一聒燥的青蛙,害得他耳朵也跟着疼。
于是没好气地回一句,“你老婆的表妹的婆家小姑子,你是怎么认识的?”
“你!”孔新气得将他扔电线杆边,“我看你是被打得轻,没几步路了,自己滚回去吧,我走了。”
吴景安抱着电线杆慢慢站起身,朝着孔新的背影骂一句重色轻友后扶着墙一步步往宿舍挪。说实话,他也后悔。
尤其听了孔新那段话后,他更是后悔了。
你说你吴景安活了二十八年心眼没长,这脾气怎么就越长越厉害呢!
那富二代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去,你全当他放屁不行吗?怎么就打上去了呢!
现在想来那一战可真够激烈的。
他头脑一热,踩着椅子桌子就朝那人奔过去了。
左一拳右一拳的,他也不知道打着了几拳,反正自己也结结实实挨了那家伙不少拳头。
他们就像两头发狂的野兽,存着一种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念头,纠缠厮打,任周围的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他骂了几句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反正脑子里就只剩富二代那句“肮脏的野狗”
再瞅瞅自己现在这德行,还真像!
好容易爬进宿舍,浑身骨头散架似的疼让他顾不得洗漱这回事了,倒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
这人打也打了,后悔还有个屁用!
现在只祈求那富二代肚子里能装泰坦尼,明儿一早把被他这疯狗咬的事忘光光。
想来也不太可能啊!
真有那海量,今儿这事也不会发生了。
得,想那多也没用,他该吃吃该睡睡,再是那下下等人,在被剁八块套麻袋扔沟里前,他还得活着不是。
许辉刚一进家他姑就惊天动地地嚷开了,“辉辉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这样,我的天啊,现在这市里还有那么不长眼的人,敢动你,不行,我这就给你姑夫打电话,青天白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姑这头没完,他奶也跟着出来凑热闹,“我的小祖宗来,你这是怎么弄的呀,快,快给老李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哎哟,我的心肝宝贝来,让奶奶看看,真是让人打的啊,小慧,对,给杭子打电话,这事,就不能轻易了了。”
紧接着,他妈,来串门的小姨都跟着瞎紧张地问东问西,他稀奇得简直堪比那动物园光着屁股的小猴。
至于吗,不就脸上青两块紫两块加破点皮嘛!
他姑电话打通了,还没说上两句,许辉一把抢过来,对他姑夫说了句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后,又对着一屋子女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保证后,才被放上楼歇息着。
没躺床上半小时,廖胜英那小子又跑来了。
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被他家那一屋女人召来套话的。
廖胜英对着他那张猪头脸连连称奇,“可不就是奇景嘛,我都多少年没见你这德行了,说实话,我真挺佩服打你那人,对着你这张貌比潘安的脸,怎么下得去手啊!”
许辉真不想讲话,一讲话牵动破了皮的嘴,“咝咝”的疼。
廖胜英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真动了怒,也不再逗他,“说吧,谁干的,哥几个今儿晚上就去把他窝端了。”
许辉摆摆手,丢下“摔的”两字后头一歪倒向枕头。
“你少来那一套,我打了多少年架,摔的和揍的还分不出来,连你家那帮女人都唬不过去,还来蒙我。”廖胜英坐他床边,不解地看他,“我说今儿一点不像你啊,就你那小肚鸡肠,被打了那还不得可着劲的把人整死。这倒邪门,不提报仇,还想着法的护,你是被打傻了,还是打你那人来头太大,咱惹不起?”
许辉是真不想跟他废话,扯了被子蒙上头,装睡。
廖胜英看他这样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起身,“得,你先休息着吧,明儿想通了,给我打电话,哥几个准备好家伙候着。”
很快,传来开门关门以及走廊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再然后,万籁俱寂。
别说他廖胜英想不通,就连许辉自己,也未必想得明白。
他吴景安是个什么东西,要以他过去的性子,打断他两条腿扔马路上都不为过。
狼心狗肺的畜生,亏了自己还曾有把他当朋友的想法。
人是分三六九等,那吴景安虽算不上底层,那也是下下层了,安安分分在矿区找个小丫头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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