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徽眉头深深拧起了两道沟:“小舅父,你长年厮混在外不回去,从没听说过有女人能自己生出孩子的。”
钟栩不服气:“怎么没有,当然有。”
这下子明染也好奇无比:“谁?”
钟栩一脸的无所谓:“女娲。”
明染:“呵呵。”待看到左文徽瞬间铁青的脸,只得把余下的笑声又硬生生憋回去。
左文徽喉间咕噜一声,想是咽下了一口老血。那毕竟是自己舅父,他实在发作不得,于是把气撒到明染身上:“小染,你进城已经有几天了吧,为何不去找我?若不是今天有人在街上看到你,你是否还打算一直躲下去?难道不知道两个姨母一直记挂着你?我数次告诉她们你马上就回,却始终见不到人,白让她们牵肠挂肚的。你不许再乱跑,这就跟我回府去。”
第10章 第十章
左文徽的侍卫们适才躲在人群里,此时纷纷围上来,他并不提钟栩的去留,当先便行,于是众侍卫默认钟栩也得跟着去,心照不宣地将二人看押进平南侯府。
进入平南侯府的结果是,两人被左文徽无情地半软禁起来。
明染无所谓,酒足饭饱了倒头就睡,第二日清晨写了便笺送回自己的府邸,让管家带着两个小厮将从边关带回的狼皮等物收拾过来一批做送人用,虽然看着有些寒酸,但知晓内情的人都体谅他被钟太后缴了财权,手头紧得很,也不跟他计较,欢欢喜喜收了去。
他去拜见了二姨母,二姨母身子不好,明染不好多搅扰,就去找几个表哥玩耍。平南侯府八位少爷,四位嫡出四位庶出,号称家中的八大天王,明染一向跟他们厮混得不错。还有一个和明染同岁不同月份的小表妹左簌簌,两年前嫁了人。
但是钟栩觉得不行。
这一日,明染清晨出得房门,见钟栩竟然懒觉也不睡了,一脸郁闷之色地坐在廊下美人靠上,且一看到明染就开始跳脚:“小染,你说你大表哥什么意思?这是把我给看押起来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连我随便哼两句戏词儿,他都要派个人来说‘弄这些淫词艳曲,有失身份’。这个心冷手黑的东西,我好歹是他舅,他凭什么管着我!他这是大不敬,是忤逆犯上,我这就……这就写折子参他去!”
明染见他舅暴跳如雷的,将一只手顺势往他肩上一搭,钟栩顿时动弹不得,只将一张脸涨得通红,明染道:“小舅息怒。大表哥也没别的意思,他遵从太后懿旨,说是两天后要把我俩一起带进宫去赴宴,他只是担心完不成太后的嘱托。小舅你很久不曾去见大姨母,早晚总得去,不如和我一起去。”
钟栩思忖片刻,忽然又转怒为喜:“也对。跟着你去,大家伙儿一定都盯着你这远道而归的贵客,就算大姐姐唠叨,也必定是先冲着你去,我就可以逃过一劫。呵呵呵呵,小染,想来想去你还是我的救星呢!”
明染道:“弟弟妹妹想拖着我替他们挨训,小舅也想拖着我替你听大姨母唠叨,我是多少人的替死鬼,我怎么替得过来?”
钟栩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流光璀璨的:“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明染道:“后院练武场,和表哥们约好今日切磋枪法。小舅要不要去看看?”
钟栩摆摆手:“这般打打杀杀野蛮之事,我才不要看。对了,我听下人说,你昨天一个人单挑你二表哥三表哥五表哥,打得那几个混账东西四处乱爬,说你大表哥看你的眼神都闪闪发光。我说小染,你功夫练得这么好,白搁着多可惜,我那《长恨歌》里也有武戏,我还没找到几个合适人选,你去给我串场扮个安禄山如何?”
他凑近来,双目炯炯打量明染,又伸手拃一拃他的腰身:“不过你腰这么细,安禄山腹部膨大,纵然用戏服能遮掩一下,我却怕人看出来,最好塞个枕头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明染闻言有些怒了,横着眼看他,沉默无语。钟栩惊觉气氛不对,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小染,你生气归生气,那银子回头可得记着给我。”转身落荒而逃。明染冷哼一声,跟着拂袖而去。
他到得练武场,见他二表哥左文豫和三表哥左文湘已经在那里等着,但五表哥左文皖却派人来说昨日被明染伤了腰子,哼哼唧唧爬不起来,如今抹上极贵极难得的跌打药,怕走了药性,所以不来了。言外之意,还想让他赔付些医药费什么的,若是拿不出医药费,再给几张狼皮也行。
明染讶异:“不会吧,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虎背熊腰的左文豫大咧咧地道:“你别理那个懒货,什么伤了腰子,我看是犯了懒病。染妹子快来,今天我们比试枪法。”
明染去兵器架上捡了一柄长枪,道:“好,不过今天比试,我想要些彩头。如果我输了,二哥以后不许再叫我染妹子。如果我赢了,二哥不但不能叫我染妹子,还得应允我一件差事。”
左文豫舞着长枪笑得张狂豪迈:“昨儿不过是大家轻敌,你当你个毛孩儿真能赢我?答应你又何妨!”
左文湘在一侧好心提醒:“二哥,你好像上了小染的当。”
左文豫道:“他个小娃还想骗着我上当?你懂什么,一边蹲着给我掠阵去,瞧我不打得他满地找他的奶牙!”
二人两柄枪纵横来去,交锋不过三五十招,左文豫并未将明染打得满地找牙,倒是他自己被明染一脚踹翻,将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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