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一听到钱,女人一下又复活了,张口就报出了数字,贪婪的眼神盯着景荣,就像看到了无数的红票子长出了翅膀朝她飞来。
“那碎了的瓷器现在在哪儿?”景荣很镇定,一直带着微笑,这样的表现,让周围的人都沉静了下来,等着看他怎么解决。
“在我家里。”女人回答道。
景荣点点头:“很好。那报警吧。”
女人一愣,然后又拔高了声音道:“不准报警!谁不知道你们家大业大,跟警察是一伙的!天呐,没王法啦!你们要不赔钱,我就死在这,我不走啦!”
一直站在女人旁边的那个男人,见势不对,突然就凶神恶煞冲到了洗衣台边,拿起上面码放着的崭新的砂锅就往地上砸!
“你砸一个试试。”景荣突然冷声低喝,笑容消失,如刀的视线凌厉地刺向对方。
男人僵住了,不过一瞬后很快回神,正要吆喝,景荣又开口了:“那是我们定制的砂锅,一个两百块,有□□留着。你砸,砸了照赔。至于你们的那什么瓷器,行,把碎片留着,我找专家鉴定,该怎样怎样,谁也差不了谁。元子,报警!”
“啊,哦,好!”张新元被叫得一抖,连忙边答应边掏手机报警。
那两人懵了,男人放下砂锅,就想要上来抢手机。
景荣还没动,景父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捏住男人的两只手反剪到了身后。那男人嗷的一声惨叫,女的吓住了,连忙要扑过来挠景父。景荣见状,立刻也上前控制住了那个女人。
“着什么急啊。”景荣笑着扬声道:“你们怕我们跟警察串通?可以啊,镇上不行就上区上,区上不行咱上市上。两万多块的瓷器呢,一定要捋清楚才行,不是吗?”
那两人都急了,但任由他们挣扎谩骂,景家父子依旧不动如山。当然他们也没伤着他们,免得对方之后又来医药费一出。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警察来了。景家父子跟着警车走了,印漓他们留下来帮忙。围观的人都明白是对方讹人了,于是这也当做笑料说说闹闹,该吃吃,该玩玩。
印漓一直魂不守舍,但也强打了精神。景家父子中午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妥当,那两人根本拿不出什么瓷器,被教育了一顿,各回各家——景荣他们昨天已经赔过钱了。
景荣他们一回来,印漓就连忙要走。印漓走后,薛母还很担心,推了景荣一把:“你也跟着去,我看着印漓脸都白了,吓坏了吧。”
“嗯,等中午这波忙完。”景荣勉强笑了笑,干活特别卖力,把下午大概会用到的烤串量给串好,又等两点左右,这波吃完,另一波还没来的时候,去了乌大。
宿舍里,印漓带着笑让景荣进来,然后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景荣:“这次真的对不起,是我心血来潮连累你们了。这里有一千块,如果不够,之后我再还。”
景荣皱眉,但他没有立刻拒绝印漓。
景荣接过信封,然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印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做设计的料?是不是觉得都是你瞎搞才会这样的?”
印漓表情痛苦,低声道:“对不起。”
张新元在一边也看不过去了,说道:“景荣,印漓他也是好心,你就——”
“我知道。”景荣打断了张新元的话,然后伸手抬起印漓的下巴,让印漓看着自己,接着给了印漓一个笑容。
景荣收回手,说道:“你知道那个置物架问题出在哪儿吗?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碰这些东西了?退缩了?你甘心吗?”
印漓沉默,但眼神已经告诉了景荣答案。
“是承重问题。”景荣继续说道:“随着组合形状的改变,承重也在发生变化,而那两人恰好弄了个承重最低的造型,所以塌了。”
印漓恍然,随后又愧疚地垂下了眼。他考虑过承重,可是变形的组合形状太多,他并没有全部试过,也不知道要怎么计算。
“你不懂这些,对吧。”景荣说道。
印漓咬着嘴唇,艰难地点点头。他喜欢做这些小东西,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学过。
“那去学设计吧,印漓。”
印漓一下抬起头:“什么?”
景荣笑道:“你喜欢设计,会自己去买资料认真看,会自己动手做很多感兴趣的东西。你几乎把课余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我看你的博客上最早的作品,你说是初中做的。你坚持了这么久,以后大概也会一直坚持下去。所以,为什么不去系统学习呢?”
印漓眉头紧蹙,绞着手指沉默着。
景荣当然知道,印漓一定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去学习,然而他并没有付诸行动。为什么?印漓并非是没有毅力的人,所以景荣想,大概就是家庭。
印漓成长的环境,从王家就能窥得一二,之前印漓父亲给印漓的那个耳光,更让景荣对印家人下了定义。印漓一直被家庭压着,被道德捆绑了手脚。他从小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个目的——让家人满意。
这五个字带来的道德绑架和精神虐待,成了大象脚上的草绳:印漓如今有能力去学,却依旧被束缚着。
而景荣,想要砍断那根草绳。
景荣笑了笑,说道:“这样,你可以先报一个美术班,从绘画到雕塑塑形,所有你感兴趣的,都可以学。你才大一,大学几年时间很充裕,要是不学,你会后悔的。”
景荣见印漓开始动摇,继续游说:“你想想,毕业后。你愿意在王家租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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