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人多且热闹的地方,马儿显得有些躁动不安,柳公子翘首仰望,一时来了兴致:“怕是有什么难的一见的盛事,难的来一次赶上,不如去看看。”
“你不是一直急着回陵洲吗?怎么这会有了闲情?”冷玄刃上手抱肩,语气上挑。
柳公子跳了下眼眉,习惯性的轻触发丝,微微错开眼神道:“也不急这一会。只怕以后就在没有机会了。”冷玄刃不置可否,只是领先像广场走去。
旁边的人边跑还边喊着,柳公子觉得奇怪,随手拦下,一问才知道并不是所想的那么回事情:“请问,前面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快去看吧,要烧死人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承天帝国的繁华城市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柳公子不自觉的严肃了几分,在人群之外,就看见,广场的中心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周边围着很多柴火浇了火油,台子之上赫然是一个女子,女子的旁边是一个昏迷着的男子,那个男子浑身是伤,想必是动了私刑。柳公子的第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子正是昨日在昭鲁寺遇见的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那日那个女子那么慈悲而智慧一眼,那一声带着对看透生命的深沉的叹息,所散出的光华,将这个并不起眼的女子的身影映入了柳公子的眼里。而如今高台之上被捆绑的女子,就即将投入火海的女子,那坚毅的眼神,又一次震撼了柳公子的心灵,这个女子不简单。
高台之上站着一个举着火把的男子,他高举着火把,做出一副万分痛苦的样子,脸上愁云满布道:“家门不幸,乡里乡亲给我们老王家评评理。在凡檀城里,谁不知道我们城北王氏,这可是祖上传承下来的,我们老王家住在凡檀城里近百年了,如今出了这事情对不起祖宗。”那个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复又指着高台上被捆绑的女子:“这个丫鬟紫竹,自小家门不幸成为了孤儿,我们老王家养她,给她一口饭吃,她不知回报也罢,竟还破坏自家小姐的姻缘和她自己小姐的未来的姑爷眉目传情;不但不要脸的勾引男子,还诋毁我的女儿,诋毁她侍奉多年情同姐妹的小姐。这两个人昨日被我们抓了个现行,乡亲们,你们说这种不要脸的狗男女,以火刑处置,为过不为过?”
“不为过,老些时候,这种不忠不义的女子是要浸猪笼的,如今我们凡檀城的人都是开化的人,都是信奉佛家的人,火刑都是便宜了她。”下面有些百姓在附和。也有些人觉得残忍,摇着头;还有甚者捂上了身边小孩子的眼睛,拉着稚儿离开了。
有人往上面撇着废物,那台上举着火把的王姓老爷一看多数的人都站在他的一边,面露满意,伸手阻止了大家:“凡檀城讲人性,不能处私刑,今日在大家的面前处理这件事,我就请凡檀城的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台上的女子紫竹,气愤不过,眼睛闪亮却是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只是高声喊道:“我是冤枉的。我从没有勾引过那个男子。我是冤枉的,从不曾诋毁过小姐,从不曾做过伤害家主,有伤风化的事情。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是小姐求爱不得受了刺激,便与下人苟且,却东窗事发。老爷害怕传出丑事,以我抵事。我是冤枉的。”
“胡说什么?来人堵了她的嘴。乡亲们,她这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诬陷我们王家,诬陷我清清白白的女儿。不可饶恕,来人放火。”手下的几个家丁,拿着火把即将要把点燃高台之下的柴火时。
却见蓝衣飘飘,越过众人飞至人前道:“王老爷,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公正请城里百姓来看,可是在下认为若是就这样的点火烧死这位姑娘,有违王老爷的本意,有失公允。”
“那里来的小子,这么不知规矩。看你的样子是外来人吧。外来人就不要管我们凡檀城的事情,该回那里回那里去。”王老爷,拉下脸来,伸手赶着柳公子。
柳公子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既遇见了,就是有缘,你又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公平和公正。现在怎么看你这都是在欲盖弥彰。刚刚上面的女子明显与你的说辞不同,你却不做解释和调查,怎么着,你想掩盖什么?”柳公子提高了声音,对着众人道:“大家也都看见了,这件事情,事出有蹊跷。为求公平,凡檀城众又都是信奉佛祖,城里又以昭鲁寺最为著名,不如就请昭鲁寺的主持来此做评。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主持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好,我去请主持。”下面还真是有好事之人应和帮忙的。
高台之上的王老爷似乎有些慌了,也不大顾得上礼节,喝道:“佛家僧人向来超脱凡事,净六根,脱七情,怎会管这等事情。更何况主持是得道高僧,不知年纪几何,何苦去麻烦他。事情早已查清,是丫鬟紫竹在诬陷我们王家。来人点火。”话头刚刚落地,王老爷便出手撇出手里的火把,火把遇干木即着更何况还是沾着火油的木头,火势立起。分散在四处的仆人也都听命行事燃起了高台各处的干木。
柳公子不设防备,待看清时,紫竹身边的火已经着起来了。来不及多说什么就飞身冲进了高台之上,蓝衣随风而起,祭出随身兵器缚魂百炼索,扫除不远处的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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