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沉甸甸的石头,轰然落地。江寒只觉得浑身虚脱。
他想,他终于找到他了。
第9章 第 9 章
因为“丑八怪”三个字给他们造成的隔阂,由于霍定恺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他回来那晚,江寒再度恢复食欲。
他的食量惊人,那晚他也没要求别的,只让苏锦纶给他炒了扬州炒饭。然后他把本属于两个人的分量,全都吃光了。
霍定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吃饭,最后终于忍不住吃惊。
“你的胃,不疼?”他试探着问。
江寒从碗的边缘抬起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我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霍定恺摇摇头,又转头问厨师,这段时间江寒在厨房的帮忙有无进步。
苏锦纶仿佛很努力地想了想,然后说:“米淘得比以前更好了。虽然我不懂他为何要淘免淘的米。”
霍定恺大笑。
当晚,霍定恺把江寒搂在怀里,和他说这几个月自己所忙的事:几个公司兼并的项目,一些令人头痛的要求,还有一群固执难搞的老头子……不过这些都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什么能真的难倒他。
他并不忌讳将这些商业上的隐秘告诉江寒,霍定恺早就感觉到,江寒是决不会把心神投入到这个领域,他只是很有兴趣听。
他还和江寒说他上个月去荷兰的游玩经历:“……光线很亮,像白鸽翼,但是投入墨绿的河水里,你什么都看不见。水鼠从下水管道里钻出来,脑门上挂着透明水珠,圆鼓鼓的个头像猫,那双绿莹莹的眼睛也像猫,一点也不怕人的盯着你。咖啡馆里全都是印度da ma味道,把咖啡的香味都遮住了,那儿到处都是印尼餐厅,那些印尼人总喜欢往菜里肆无忌惮的洒褐色花籽,好像他们不是在煮饭,而是在煮香料。”
霍定恺是个描述的高手,再加上他那弦琴一样的柔和嗓音,这描述对听众而言有种魔力,能把人顿时拉离此刻所处的环境。
江寒怔怔听着,这种体验对他而言十分少,并不是说出国的体验,他身边也有亲友出国旅游,但是一般人只会把照片给他看,炫耀自己去了什么著名的景点,购买了什么著名的品牌,鲜少有人能像霍定恺这样,把自己的出行渲染成一轴唐代的工笔画。
这和去的地方无关,即便是独自往郊外步行三小时,他也能把这旅程描绘得栩栩如生。
“就你一个人么?”江寒突然问。
霍定恺点点头:“本来想带你去,高建业说你要期末考试,所以只能作罢。”
“不,我是说……”少年的神色忽然有些羞赧,“这几个月,没有别的人陪着你?”
霍定恺这才明白江寒的意思,他笑起来。
“你觉得呢?”他故意问。
江寒神色黯淡下来,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不说话。
其实这种事,他以前也听说过,有富商同时包养了两个“酒童”,结果两个人争风吃醋,甚至不惜斗殴,酿出人命。
江寒曾经觉得这种事又丑恶又无聊,大家都是拿钱上班,就算人家有所得,又不耽误你发财,干嘛要和“同事”干架?
然而现在,他却没法再心平气和了。按理说霍定恺离开他这么久,就算身边另有人陪着,也不奇怪,可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江寒就觉得愤怒又伤心。偏偏霍定恺还故意逗他:“如果真的有,你觉得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寒翻过身来,望着他:“他比我好。比我英俊,比我懂事,比我会说话,会讨好你……是不是?”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圈微红,泪光在眼睛里一漾一漾。
“傻瓜。”霍定恺轻轻摸着他的脑瓜,“哪有那么个人?你以为我闲得发慌?一个小寒还不够,还要再去找个磨人精?”
听到“磨人精”三个字,江寒终于笑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
“我有那么磨人么?”他小声说。
“你有。”霍定恺一边吻他,一边轻声说,“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那为什么还把我丢下这么久?江寒在脑子里转着这个疑问,但在缠绵甜蜜的亲吻里,这疑问就像小孩子唇边的甜筒冰激凌,一点点消失无踪。
一直以来,江寒都很喜欢和霍定恺在床上厮磨的时光,他尤其喜欢霍定恺一边抚摸他,一边在他耳畔用着迷般的声音,倾诉他有多喜欢他,说他的身体有多美,他的腰,他的臀生得有多么好看。霍定恺的嗓音在这种时候,就像伸进江寒双腿间的一只手。
但有时候霍定恺也会讥笑他,他总嘲笑江寒在床上就像个不管不顾的“冲锋将军”,yù_wàng一上来就急不可耐,“像个大写的荷尔蒙符号”。江寒常常被他笑得恼羞成怒,简直要围着被单从床上跳下去。相比之下,霍定恺很明显就是个操纵yù_wàng的老手了,他知道如何对付羞耻感,有时候要臣服于它,有时候又要狠狠将它打败。
奇怪,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长久以来孤身一人?江寒对此困惑不解,霍定恺是个多么好的情人啊,优雅、迷人而且强大,具备绝佳的审美天赋。就算抛开财富不提,他看起来也比同龄人年轻四五岁,如果说容貌是天生的,那么到他这个年龄,大部分人都已将父母给的天赋挥霍殆尽了,可是霍定恺却仿佛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成倍的魅力。他严格控制饮食,花很多时间在健身房,他像对待挚友那样诚恳友善地对待自己。
这个年龄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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