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兰随即又飞快的往下说道:“所以我便与他们二人分开了,叶于时就让我遇见你给你带个口信。让你不要贸然进入妖府之中。““发生什么了吗?”方恪低声问道。“你去看了你阿嬷吗?”他知道丝兰只有一个阿嬷彼此相依为命。
“恩。”丝兰抬起头笑了笑“我进入妖府之中获得了传承阿嬷很开心呢,丝兰一族的箭术没有在我这一代没落。”
“阿嬷真的很开心很欣慰。丝兰一族以前可是以箭术出名呢。”丝兰浅浅的笑起来,笑容灿烂不带一丝阴霾。“阿嬷很开心。”
方恪立马眉头皱了皱,她在说谎。生硬的重复是说谎的表现,而且丝兰笑的时候眼角一丝笑纹也没有。她在假笑。为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方恪看着丝兰的眼睛,又问了一次。
丝兰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看着方恪的眼半响才道:“我知道那日折断了我弓的人是谁了,是冬青一族的人。冬青一族有那么一些人不希望我进入妖府。进入妖府后,与我相呼应的血脉星辰不是丝兰一族的而是冬青一族的。我激发的天赋异能,获得的传承是—天罗拳。”
方恪愣了一下,丝兰有冬青一族的血脉?天罗拳不正是冬青结所用的拳法。
“后来见了阿嬷我才知道,我原来是冬青前族长的女儿,而如今的冬青族长是我的堂叔。我本名在族谱上是冬青丝兰。”说的堂叔二字的时候,丝兰的眼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强烈的恨意。令方恪有些怔忪的恨意。
“很俗套的谋权篡位,弑兄上位的故事。我就是那位遗留的女儿。阿嬷当年是带着我用了母亲的族姓丝兰,在小小的村落隐姓埋名。结果一把弓箭暴露了我的身份。”丝兰说着说着却是平静了下来。隐隐还带着自嘲。
方恪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都不对。没有人能够对他人感同身受所以也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丝兰看起来已经自己做了决定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有人发现我的身份,于是阻止我进入妖府想要让我直接悄无声息的从世上消失。但是我遇见了你们,然后又进入了妖府。“丝兰笑了笑。
“我现在的身份是冬青一族分支的一个小修士,冬青焰。冬青结的弟弟。“丝兰手抚上自己的脸,原本属于丝兰的脸慢慢的发生变化,再次变成一开始的清秀的男修的脸。“方道友……我们就此别过吧,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丝兰这个人。只有冬青焰。我们也并不相识。望方道友珍重。”
“丝兰,你已经决定了?”
“是。我已经决定了。”坚定的回答还有丝兰眼中的恨意,方恪看的分明。“我要进入冬青族,以冬青焰的身份。然后将那些债一笔一笔讨回。”
方恪看着丝兰转身,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的干脆的离开。方恪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去的,是一笔血腥史,一份沉重的血仇。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那时候还在课堂上昏昏欲睡,在父母的庇护下依旧无忧。丝兰是要做什么他心知肚明。求得无非是四个字‘血债血偿’。
方恪想了想,追上丝兰。
丝兰回头,眼中有着浅浅的疑惑。
“丝兰。有时候权势能够办成很多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但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有……记住,你是丝兰。”他们的关系,他也只能点到为止。方恪深深的看了丝兰一眼,然后指尖灵光闪闪,一个金色的铃铛挂在了丝兰腰间。将一叠不薄的符箓放在丝兰掌心。
“一点小东西,但是对你现在这个修为来说,应该还是有点用处的。丝兰,后会有期,珍重。”方恪说完,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丝兰的头,然后利落的转身,从丝兰的视线中消失。丝兰需要的不是同情,她只是选择了自己的路。所以他没有办法干涉。丝兰对他的这番话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但丝兰说话的语气也明明确确的表明了,她不需要他的任何形式的援手。
一如当时初见时,说着等价交换很公平,就此别过。三言两语透着疏离的小姑娘,也是在圆台上执拗的,顽强不屈的莫名打动他的小姑娘。哪怕现在眼中满是恨意,但是也还是他认识的丝兰小姑娘。
丝兰看着方恪离开,眼底泛起浅浅水光。粗糙的不似女子的手,缓缓抓住铃铛,然后也转身。她和方恪也好,叶于时也好,都是萍水相逢而已。但是对于方恪的感情,很奇怪,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又算什么。好似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但是现在也是桥归桥,路归路。
现在她选了她自己的路。她没有对方恪说,阿嬷已经死了。在她面前被杀死了。就算她如今已经进入了妖府,她也没有让阿嬷过上好日子反而惹来杀身之祸。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太弱了。因为她弱,所以不能让阿嬷过上好日子,不能救下阿嬷。说出来,她害怕看到同情的眼神。她不需要。
然后,第一次她手上染上了无辜人的血。冬青焰,她杀掉的第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只有杀了他取他的心头之血,她才能用这个身份进入冬青一族,然后得到她应该得到的,也让那些人付出应当的代价。
“呵呵。”丝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阴霾。她要走的路,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血腥路,以后她可能会杀更多无辜的人,然后踩着他们的尸骨走上去。她明白方恪说的是什么,权势确实是个好东西。如果她和阿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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