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最终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道:“以前总是你给我治病,今天我也给你说道说道。”
沈皓伸出三根手指头道:“我和你说,你刚刚说的那症状,一般情况下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你真吃错药了;第二,你遇见鬼了;第三,你喜欢上别人了。”
陈慕之沉默了,高大的身子靠在门框上,皮鞋在地面磨蹭了两下,闷闷说道:“其实也没多喜欢……”
沈皓嘴角抽动,冷笑道:“别步了哥哥的后尘,等你承认喜欢的时候,那一般都早就喜欢的不能自拔了!”
“切。”陈慕之嗤笑道:“人世走一遭,合则来,不合则去,都是强求不得的。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该走就走,陷太深就没意思了。”
沈皓不屑道:“这话别和我说啊,先看看能不能劝得了你自己!”沈皓抬了手腕看了看时间,摆手道:“真走了啊,没时间了。记着有时间到常青别墅来,我可得好好逼供一下,顺便给你尝尝我新学的两道菜。”
陈慕之恶寒道:“你做的菜……人生挺艰难的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陈慕之送走沈皓,整理了会议记录,看了下星期两个他亲自操刀的手术的相关病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又去宠物美容店接了棉花,他感冒还没好利索,也懒得做饭,带了份外卖回家,草草吃过了,又给棉花盛了狗粮,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棉花吃了一半的狗粮,就兴致缺缺地住嘴了,恹恹地走到他脚下,围着他的裤腿打转。
陈慕之把棉花抱到沙发上来,棉花枕着他的腿,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好像越发遥远,他闭着眼睛仰靠沙发,第一次觉得,这间别墅,有些过分的空旷和冷清。
陈慕之依旧每天十一点会发一个不冷不热的短信给君顾,虽然话题大多没什么营养,但是君顾都一一回复了,哪怕只有几个字,陈慕之也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星期过后,陈慕之感冒终于全好了,他觉得那种患得患失隐晦不明的情绪也不严重了,他好像又能对一个人的生活泰然自若了。
说白了,这世上谁不是一个人过活,别看你嬉笑怒骂,别看你朋友遍天下,摘了面具卸了心防,重归于寂寥黑夜,谁都寂寞而孤绝,身旁的笑声有千丈远,热闹喧嚣后的孤独才是长久深刻的。酒肉朋友随时可能撕下脸皮给你致命一击,身边人再多,也都是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偶得一两知交好友,也都会有各自生涯,并没有人有责任为你停留,为你悲欢歌哭。
想开了,也就无非是那么一回事,偌大的别墅,他一个人住着清闲自在,无拘无束,屋子敞亮,心自然也能敞亮。
这一晚,陈慕之还是习惯性的给君顾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拿出报纸靠在床头看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陈慕之手里厚厚一叠报纸已经翻完,墙上的钟表已经到了凌晨00:30,他还是没等来君顾的短信,陈慕之打开抽屉,把手机关机,和报纸一起扔了进去,然后躺下睡觉了。
君顾往常回信息的时间都在十分钟以内,今天迟迟没有音讯,十有八九是因为唐鉴去找他了。陈慕之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无聊,做什么不好,偏去趟这趟浑水,费力不讨好,他是嫌人生的二十七年都太顺畅了么?
陈慕之不去理会那些没有头绪的事情,裹了被子侧身睡去。
生物钟所致,即使是周六,并不工作,陈慕之也早上六点就醒来了,洗漱了以后换了运动服,打算出去带着棉花一起跑步。
陈慕之怕棉花跑丢了,把棉花栓了狗链,牵着绳子带着棉花下了楼,陈慕之穿鞋的功夫,棉花就好像吃错药一样兴奋地挠着门,陈慕之一拽狗链,横眉道:“大早上干嘛这么激动,门上的漆都让你挠掉一层了!”
陈慕之一边教育棉花,一边拉开门把手,刚迈出大门一步,整个人都愣住了。
君顾靠着墙,坐在他门前的台阶上,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惊慌失措的抬起头,陈慕之注意到他冻得发红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嘴角破了一点,看到陈慕之的那一刻,君顾僵硬的脸动了一下,想要扯出一个笑来,眼睛却先湿了。
☆、投奔~
昨天夜里,唐鉴确实去找了君顾,一般唐鉴来找他,都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唐鉴洗了澡,进卧室的时候穿着一套浴袍,坐到床边的时候,指着那床厚的不像话的被子皱眉道:“新买的?”
君顾刚刚看完陈慕之的短信,攥着手机往后藏了一下,对着唐鉴摇了摇头,犹豫道:“是别人送的……”
“哈。”唐鉴嘴角挂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神却冷了:“我可不知道你认识这么热心的人,送东西都送到床上来了。”
君顾皱眉道:“人家是好心,你不要把话说那么难听。”
唐鉴没好气地上了床,有些暴躁地扯开君顾的衬衫扣子,嘲讽道:“一套被子就把你收买了?该不会就是那天那个人模狗样的姓陈的吧?!”
唐鉴看君顾不说话,不怒反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一把夺过君顾攥在手里的手机,君顾立刻扑上去抢,唐鉴制住他,大致浏览了一下他的收件箱,大多都是来自陈慕之的短信,虽然大部分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唐鉴还是感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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