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是叫傅…傅敬尧?”
见到脸前的少年点了头,小武喘嘘嘘的趴在推车上,嘴靠着昏迷不醒的莲起耳边说:“莲公子,你说的那个少年我给你找到了,你可要撑下去。”
说完小武人一翻,躺到一旁地上,没想过那泥子路有没有水坑,脏不脏,也没力气跟傅敬尧再多说什么。
傅敬尧见到眼前的男子突然就往地上躺也吓了一大跳,正想伸手去拉,风起了,昏睡在推车上那人脸上的发给吹散开来,傅敬尧第一时间看呆了,他心想,那睡在推车上的人怎么跟莲起长的那么像?接着又看了一会,才惊觉,那个人根本就是莲起。
“大仙?”
“大仙!”
“大仙,你怎么了?”
傅敬尧伸出手,却在碰到莲起之前又缩回来,此时莲起气若游丝,傅敬尧怕一碰,莲起就去了,就如当初他娘一样,永远的离开他。
☆、傅敬尧从桌上拿起一本书
小武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气喘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睁开眼睛觉得有点懵,他都在地上躺那么久,睁开眼睛后少年的姿势居然跟闭眼前一模一样,连站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我说…你没事吧?”
少年回头,那脸上的表情像这才发现他在这里,小武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本想要站直,可实在太累了,喘了几口气一手撑在推车上,半弯着腰站着。
小武又问了一次,“你没事吧?”
“大仙,他…。”
小武跟着少年的手指看向推车上的莲起,没错,脸是白的比白瓷还白,原本如春樱朱红色的唇也近乎白色,眼睛没睁开,手摸上去是凉的,看起来和摸起来都像死了一样,但,就不能探探鼻息吗?探过鼻息,确定没有喘气了,再来伤心也不迟啊。
“莲公子,他没死。”像要证实给对方看一样,小武把手指放到莲起鼻前,“还有气,不信你自己来摸摸看。”
傅敬尧闻言跟了过去,一样把手指放到莲起鼻前,果然有微弱的气流吹拂过他的手指,傅敬尧哽了一下,眼泪啪一下滚出眼眶打到衣服上,小武看着傅敬尧脸上的泪沟,衣服上那点点如夜里繁星,嘴角勾了起来,莲公子应该没事了,他可以放心下山。
“推车送你,我要下山了。”
“等一下,大仙为什么会变这样?”
小武回头,看着傅敬尧紧握的拳头,看着傅敬尧脸上不能忽视的忿怒,要怎么回答呢?
段云生离去时并没有任何吩咐,只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和那颗野心勃勃的心,排云剑法段云生己经能使出十一式,未来段云生就是排云剑法的第一传人,段云生将会从上任门主手上接下排云剑,成为倾月山的掌门,而他小武就是倾月山掌门人的随身管事,段云生何以没有任吩咐就离开,因为他明白小武会执行他的意志,他们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做出任何伤害段云生的事,就是在损害小武他自己的前途。
看向推车上那个人,小武再次又为自己容易动摇的心感到生气,据说针剌擅中穴能坚定心智,小武决定回去以后要天天剌,至于现在嘛,他心软了。
“以后,若莲公子说要去找一个叫段云生的人,你就拦着点。”
言以至此,再说下去就多了,虽然明知道眼前这小子,不可能把今天他说的话传到段云生耳里,但小武还是决定小心一点的好,话说到这里模稜两可,即使段云生听到了,他也能辨解是怕莲起找上门报仇,若是不曾传到段云生那里,那是最好不过,一边说,小武一边用力撑起自己站直了,说完转身就往山下去,头回也不回。
没有去揽小武,傅敬尧弯下腰,看着莲起,用手指轻轻拨开莲起脸上被风吹的散去又贴回的头发,莲起的呼吸微弱的几乎像要没有一样,傅敬尧一遍又一遍唸着三个字,像要把这三个字刻进心头上,灵魂里。
人说山中无岁月,但这句话对傅敬尧来说却是不成立的,在墙上又划下一个刻痕,傅敬尧数了数,日子已经过了一百三十二天,这每一天,傅敬尧都觉得渡日如年。
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已经变成一片银白,几片竹叶载不了积雪的重量,往下一垂,一滩雪划过窗户打到地上,发出一声沈闷的物品坠地声。
昨天夜里吞人山上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一直下到天亮还未停,外头的地上已经积起约二、三十公分的积雪,傅敬尧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回头对着床上的人说:“已经下雪了,今天天气冷,我就不带你去小水潭那边了。”
走过去靠近床边,傅敬尧又开口说:“不是我偷懒不想背你过去小水潭那里,昨晚山上开始下雪,到现在都还没停,山路又难走,我真的好怕把你摔着,我答应你,只要雪一停,我就会背你过去泡潭水,你可不要因为这样就放弃,不肯好好修练喔。”
又看了终始不曾有一点动静的莲起一会,傅敬尧转过身,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眉头紧蹙着,呼吸重而急促,让人以为他哭了,可等到他睁开双眼时,除了眼球上缠满了红色的血丝以外,倒看不见有哭的迹像。
“段云生,段云生,段云生。”傅敬尧双手握的死紧,声音像咬着牙齿迸出来的,这一百多个日子,傅敬尧说的最多的两句话,一是“大仙,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另一句便是段云生这三个字。
寒风突然呼呼大作,傅敬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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