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句话原本就是吓唬李德的——如果他真有问题很可能因此而露出什么马脚!
阮玉珠辞别了一直守在一旁的驿长孙兴义,没有理会他的奉承,便与那跟着自己一起来的那个衙役一起回了衙门。等到了衙门,阮玉珠吩咐他道:“你让人暗中盯着李德,然后再去找李捕头或苏都头,让他们派人去各个赌场调查,看李德在每个地方到底嬴了多少钱——不需要准确的数字,大致的一个数目就行了。”
那衙役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阮玉珠这才去后衙找袁润。
袁润这时还在埋头苦读呢——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她还在疯狂地吸收着,见到阮玉珠回来,这才笑mī_mī地丢下书册迎了过来:“怎么样,调查到了些什么吗?”
阮玉珠耸耸肩,把自己所得到的和所想的都告诉了袁润,结果连袁润也有些疑惑起来了:“那就是说,按李德所言,当时莫诚臣大醉,连回家都要两个人扶着了,他有可能杀人吗?”
阮玉珠道:“且看赌场那边有什么线索吧,我下午再去朱老四的家里看看。”
袁润笑道:“其实我是想自己去的,你的专业不在于此,实际上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脉络了。”
阮玉珠道:“什么脉络?”
袁润道:“你看,一个赌徒,最看重的是什么?”
阮玉珠想了想,道:“是运气!”
袁润笑道:“不错,所有人都说李德他赌运来了,他自己也这么说,说明不管是不是赌徒,在赌博这件事上,所有人都认为运气是最重要的。那么当一个迷信运气的人,在一个赌场赚了钱,怎么会跑到第二个赌场去呢?就算在第一个赌场先嬴后输,输了几把后想换换手气,也不可能在一天内把整个城里的赌场都转个遍吧?更何况他自己都说了,每个赌场他都是嬴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谎?”阮玉珠道。
“必然是在撒谎!”袁润斩钉截铁地道,“他到处逛赌场的原因,无非就是化整为零,让赌场的人都不注意自己,不管自己是嬴了钱还是输了钱,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你想想,如果他总是在一个地方赌,连嬴了一二百两银子,就算分做几个月甚至半年,也会被人注意。但如果你在几个赌场里同时出没,只怕谁也不会知道你到底是嬴还是输,更不用说数目了。”
阮玉珠“啊呀”一声,把手一拍:“果然是如此!你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行凶的那把刀,也必然是从庙会上买的——庙会上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摆出来的摊子也都是杂货摊,摊子上的货物那么多,就算只卖出去一把刀,他也记不住到底是谁买去的。”
袁润叹了口气:“如果刀具实行管制就好了,可惜没有啊!”
阮玉珠道:“那看来赌场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明天是庙会,也同样堪虞啊!”
袁润道:“还是下午我陪你去朱老四的住处看看吧。”
阮玉珠道:“你是微服还是带着排场去?”
袁润道:“我要把这事闹得大一点,让真凶心里发慌。”
阮玉珠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特地去提醒李德,看他会不会露什么马脚。”
袁润笑着摇摇头:“真凶,也未必是他——我想他可能也是被真凶利用了。”
阮玉珠道:“那你认为谁是真凶?”
袁润道:“那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记得你有一把□□吧?上面的望远镜能拆下来用的吧?”
阮玉珠道:“那当然可以。”
袁润道:“下午我大张旗鼓地去,会在那里待上很久,我想真凶听到了,一定会来看的,你离得远点,找个狙击点,用望远镜看一下,记住有哪些人神色可疑。”
阮玉珠道:“到时候人会很多啊,我又不认识这些学生,围观的人肯定神色各异什么都有,我哪知道谁是真凶?我又没有□□术,到时候怎么追查?”
袁润笑:“你倒圈定了凶手必然是文学馆的学生了?我们倒是不谋而合嘛——既然如此,就不必跟踪追查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文学馆查案。”?
☆、第 22 章
? 阮玉珠道:“那当然了,朱老四藏钱的事,我想不可能整个文学馆的人都知道,如果文学馆的人都知道,那就说明这些人的亲朋好友也都知道了,那还用得着陷害莫诚臣么?随便一个不认识朱老四的人都能去把这钱偷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李德八成也同样是在撒谎,想要扩大嫌疑人的范围,扰乱我们的侦破方向。”
袁润摇头:“也许你说的对,但也有可能头脑简单,就这样想着去偷的人也同样不在少数——说不定案发当晚就是这样的,只是莫诚臣倒霉被牵连了进去。”
阮玉珠傻了:“那怎么办?难道把和文学馆的人有牵连的都找来问话?”
袁润哈哈大笑:“你也太傻了,我们可以提审莫诚臣呀,问问他到底对几个人说过藏钱的事。
阮玉珠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居然会忘了最简单的法子,这……这简直就是耻辱!
袁润笑道:“珠珠,你平时的对手都是穷凶极恶的毒贩子,亡命之徒,根本就没想过还要从被捕嫌疑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口供,只想着暴力解决——你现在要记得了啊,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阮玉珠红着脸,心想也真是如此,自己打打杀杀真是习惯了,一下子还真不习惯和还犯罪嫌疑人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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