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那我就要这个了,麻烦你为我办一下手续。”
“那是我等分内之事,姑娘无须客气,来,这边请。”夜掌柜似乎很欣赏她的果断,微微躬身就把她引去了旁边的雅间。
谈定之后办手续就快了,签字盖印不过须臾之间的事,那夜掌柜甚是热心肠,怕岳凌兮找不着地方,特意派了伙计送她过去,到了院子一看,果真与图册上不差分毫,坐北朝南,通风极佳,连家具都是用上好的花梨木所做,只不过岳凌兮不太懂这些,所以也就没太在意,只觉得这些陈设古朴而精致,这个价格租下来确实是非常划算了。
她向伙计表示感谢,伙计一边说不用一边告诉她房子有任何问题可以去牙行找人处理,她浅声应了,然后目送他驾车离开。
来到王都的第一件事情算是办好了。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天色已经不早了,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她想一会儿去约定的地方试着联系下端木筝,但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回来之后还得把屋里收拾收拾,否则那么多灰尘晚上可没法睡觉。
打定主意之后岳凌兮便出门觅食了,之前坐车过来的时候她发现两条街外就有一个小集市,里头有很多卖京中小食的,什么咸豆花、梅菜扣肉饼、红糖团子等等应有尽有,她反正也不是太饿,随便买两个解决了就行,等下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赶在宵禁之前回来。
然而她没想到刚迈出家门,边上那所宅子的门也一阵吱呀乱响,紧接着一名妇人走了出来,扭头发现她正要上锁,顿时捂唇惊呼。
“哎呀呀,来了新邻居啦!”
妇人说着就朝她走过来了,她也不好立刻离去,只得停下脚步向她打招呼:“夫人好。”
“嗨,可别那么叫,我就是个粗人,叫我刘婶就行。”妇人摆了摆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爽利劲儿。
岳凌兮顺应其意喊了声刘婶。
妇人见她面相乖巧,声音又轻轻柔柔的,一时好感倍增,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许多话:“我们跟这院子的主人是老邻居了,今年春天他儿子高中了,这不,马上就该去外地上任了,所以他才急着把房租出去,姑娘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以后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婶子,别的不说,这城南的大街小市婶子还是门清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谢谢刘婶,那以后就麻烦您了。”
说到这,妇人终于注意到她是要出门,便试着问了一句:“姑娘可是要出门吃晚饭?”
岳凌兮点了点头,道:“刚才来的时候见着东边有集市,正准备过去看看。”
“哎哟,那里卖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吃,哪能当饭吃哟!”妇人拍了下腿,只觉得她从外地来又长得瘦巴巴的,想必是囊中羞涩,索性把臂上挎的篮子取下来塞进她手里,“喏,这里有几样小菜,还热乎着,你赶快拿回去吃。”
岳凌兮微微一愣,旋即推辞道:“这怎么行,我……”
“没啥不行的,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为了考个女官千里迢迢来王都不容易,就别跟婶子客气了,养好身体最重要,听话,快进去吧!”
原来她以为她是来考官的……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自从十年前开始举办女子科考,女官的人数是直线上升,想必王都的百姓都已经见多了吧,这样误会了也好,省得别人怀疑她的身份,不过这饭……
妇人瞧她还在犹豫,干脆把她推进了院子,然后转身就往自家走,说是再去装一份饭给男人送过去,她还来不及道谢,妇人眨眼间就拐进门后不见了,留她独自站在原地抱着那一篮子热腾腾的饭菜,眸中隐隐泛起了薄雾。
这种家里饭菜的味道……真是暌违已久了。
万众期待之下,楚国大军终于班师回朝了。
这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仅为饱受迫害的边关百姓讨回了公道,还狠狠打击了夷军的嚣张气焰,朝廷内外皆是一片赞扬之声,连百姓都自发地夹道相迎,为凯旋的将士奉上鲜花和掌声,一时间满城锣鼓喧天,欢声雷动。
宁王府却是安静如昔。
大门正对着的浮雕照壁后方有一大块空地,落着二十几只雪白的鸽子,端木筝坐在藤制吊椅上心不在焉地洒着玉米粒,任它们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啄食着,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超出了自己平时喂的量。
也不知他到了哪条街上了。
她兀自猜测着,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只因记挂着楚钧身上的伤,偏偏在这人山人海的当口她不便去城门迎他,只能在家里干等着,实在让人着急。
正是坐立不安之际,贴身婢女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高兴地向她禀报:“夫人,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有人就从门口拐了进来,身披薄甲腰挎长剑,凛然如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端木筝面前。她仰首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竟忘了起身去迎他,一昧地坐在那儿发愣,见此情形,楚钧把头盔和剑都交给了下人,并挥退了他们。
“大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楚钧沉哑的嗓音一下子把她从恍惚中拽了出来,只听一阵细密的碎响,整盘玉米粒悉数落在了地上,随着衣袂的舞动,她整个人已如蝴蝶般扑进了他的怀抱。
“你伤了哪里?快让我看看!”
端木筝伸手就去解他的盔甲,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暗扣在哪里,急得眉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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