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总是毫无征兆的。像是突如其来的地震,无预警的雷暴,或者其它的那些东西。事实上,并不是这些灾难来临时全都没有任何的提示,只不过那些提示都太过模糊或者难以被察觉,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毁灭还是毫无征兆的。咒鸦很讨厌这种感觉。他受够了这种在世界中没有任何保护的感受,所以在他学会咒术的第一天,他就给自己下了一个诅咒他会知道自己的死亡。
这样咒鸦就觉得自己可以安心了,哪怕死亡真的来临,自己也不会一无所知。当时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年幼的咒术师并不知晓,这份诅咒有多么的沉重。而身为他的老师,那个人也没有出言提醒自己的学徒他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而或许是认为这就是咒鸦提前付出的代价吧,在诅咒这一条道路上,他在这个年纪得到的成果远超自己的老师或者任何一名被记载下来的咒术师。
“葬身烈火。”随着咒鸦的话语,那些追着一行人的鼠人在穿过起火的街道时不知怎的全都不小心被点燃了皮毛。而任凭如何的扑打或者翻滚,那些火苗在它们的身上也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反而随着鼠人的动作将其包裹起来。令人作呕的气味从一个个火团中传出来,可是在已经一片混乱的铁堡,这样的景象也只是滴入河流中的一滴露水罢了。
“这边!”蒙娜一斧子劈开一只从高处跳下来的鼠人,她的声音指引着几人穿过一片混乱的城市。在慌乱中几人终于穿过了城市最混乱的部分,曾经的城主宅邸,目前铁堡最后的人类据点也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目力所及之处,城主宅邸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破坏,这或许是因为那些据守在宅邸外围围墙上的士兵和围墙上闪烁着的魔法符文。这些带有着魔力的符文起到了加固围墙的作用,虽然聚集在围墙外的鼠人数量远超城中的其它地方,可是任凭这些鼠人如何的咆哮叫嚣,也没有办法直接破坏掉这堵墙壁。
“看,山德他们还在这里!”巨大的黑色蝙蝠和白色丛林狼像是守护神一般盘踞在宅邸外围,它们会朝着鼠人聚集的最多的地方展开猛烈的进攻,然后在体力下降之时返回围墙内休息。阻碍着鼠人们进入的围墙似乎有着区分敌我的能力,并不会妨碍这两只巨兽的动作。
爱尔莎的声音毫无疑问的引起了正在围攻宅邸的鼠人们的注意。当这些有着暗绿色眼睛的扭曲生物一起将头转向一行人的时候,哪怕已经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鼠人,所有人的心中依旧会对这可怕的生物本能的感到畏惧。
“放信号!”蒙娜喊道,同时将背后的双手战斧抽了出来,想要冲破如此厚实的鼠人阵列,单靠他们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他们必须得到宅邸里面驻守的人员的帮助。而在里面的人接收到约定好的信号再派人杀出来接应他们之前,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身边的同伴和手里的武器。
老板娘点了点头,从背后抽出长弓,其实她的射术远不如杰克精湛,可是好在也并没有人指望着她靠着弓箭去射杀什么东西。她所要做的,只是发出信号而已。
“咻!”绑着木哨的响箭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这是混乱场合当中最简单的信号,可是这招摇的响动所带来的却不仅仅只有友方的关注。更多的鼠人注意到了响箭射出的方向,鼠人灵敏的听觉让它们对于这种声音十分难以忍受。
咒鸦抬起自己的右手,一阵强风夹杂着地上和空气中的灰尘以及燃烧不完全的灰烬猛地吹向率先扑过来的鼠人,这些鼠人因为眼睛中的异物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开始使劲揉搓自己的双眼。可是咒鸦的施法又岂会这么简单?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咒鸦的眼睛里也像起司一样闪出魔力的光芒,只不过他眼中的光芒却不同于起司那雾状的光晕,而是一种更加不祥的光波。
一阵无形的魔力随着咒鸦的施法扩散了出去,嗜血的**瞬间就占据了那些鼠人的内心,被尘土迷了双眼的鼠人失去了辨别敌我的能力,它们只能顺从着内心的破坏**疯狂的挥舞着爪子,撕咬着所有嘴边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前排的鼠人们就陷入了无止境的相互厮杀当中,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受伤的疼痛感都只能让邪恶的诅咒更加深入内心。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咒鸦施法,可是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景象蒙娜和爱尔莎却依然感觉胃部有些翻腾。这不同于战场上两军对垒的战争,也不是小队探险中的遭遇,甚至在咒鸦的咒术前,所谓的屠杀都显得那么仁慈。撕咬,啃食,那些鼠人的眼睛中满是浑浊不清的神采,它们被诅咒所束缚,哪怕正在啃食的肉块来自自己的身体也毫不自知。
可是纵然咒鸦的诅咒如此的残忍和富有破坏力,在数量庞大的鼠人面前却也只能起到拖延一时的作用。那些没有受到诅咒影响的鼠人很快意识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同胞已经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而面对这种情况,它们也做出了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手段。外围的鼠人开始迅速的消灭中了诅咒的同胞,它们下手毫不留情,而且也不像失去思考能力的鼠人那样只是重复低效的撕咬,负责清理工作的鼠人往往只需要对着喉咙或者其它致命部位的一次袭击就可以解决一个狂乱的同族。原本被咒鸦搭建起来的充满疯狂的隔离带很快就又一次失去了踪影。
这下就连咒鸦一时之间也没有拖延的办法了,要知道,咒术师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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