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飞作为班主任,也不得不重视,毕竟就算再不被关注,这也是楼炎的儿子。要是让楼炎发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他的工作估计就要丢了。
想到这儿,晏飞不由地烦躁起来,心里也在怪校长当初找谁不好,偏偏找上自己。
这天放学前,晏飞走进教室,看着讲台下坐的端端正正,正用一脸期待着放学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同学们,他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楼鸣在班上是被孤立的,他作为班主任,却放任了这种无形的暴力,从来不曾去指责过这些同学们,在他的心底,其实也是对楼鸣这个学生很鄙夷的吧。
“同学们,有人知道楼鸣去哪里了吗?他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教室里一片唉声叹气。
“老师赶紧放学啦!”
“谁会关心那个傻子啊。”
“老师我们不知道!”
晏飞沉默地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尚显稚气的脸,却从嘴里吐出带着毒液的话。他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着自己,他突然觉得心底发凉……
五月的阳光洒在操场的绿地上,折射出一片刺眼的亮光,叫人睁不开眼,却又从心底里喜欢着这片温暖。
路宣穿着一件与这片生机蓬勃的颜色格格不入的黑色衣服,面无表情地站在操场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不远处一位站着的少年。
那人穿着九中的校服,身姿笔挺,一张白皙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如玉般的光泽。那人微笑着看着路宣,脸上隐隐露出两个酒窝。
“楼鸣。”路宣走过去叫他。
楼鸣看了看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你在这儿干什么?”路宣盯着他的脸,问道。
“……等一个人。”楼鸣侧了侧头,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等谁?”
“我……不记得了。”楼鸣皱了皱眉。
“那跟我走吧。”一如慕澜第一次见到他那样,路宣并没有等楼鸣的反应,转过身就走。楼鸣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
“我不走。”楼鸣在他身后,轻声回答。路宣没有回头,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晏飞来到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了安安静静放置在自己桌上的白色信封。他疑惑地拆开来看,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行字,是打印出来的,“我知道楼鸣在哪里。”
晏飞看着这句话,心里还想着这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他又看了看那行字下面的地址,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顿时冷汗就出来了。
这个地址怎么会被人知道的?是巧合吗?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几个老师都在埋头备课,还有一个在玩电脑,看起来都很正常,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晏飞连忙将信封收进包里,又跟旁边的一个老师说道:“苏老师,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今天上午我的课你帮我代上一下吧。”
见苏然点头答应,晏飞连声道了谢,就匆忙地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到他这副着急的模样,都有些奇怪。
“晏老师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急成这样?”
“晏老师不是本地人吧!那肯定不是家里人出事。”
苏然笑着说道:“也许是家里燃气灶没关。”
“苏老师你又在开玩笑了。”一个老师打趣到,苏然笑了笑没说话,眼底有些锋利的冷意……
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晏飞被这明晃晃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他跑的很急,额头上的汗一直沿着鬓角往下滑落。
他来到地址所示的地方,这是离学校并不算太远的一条胡同,但因为位置隐蔽的原因,平时走这儿的人很少,胡同深处有一间小旅馆,终日大门半闭着,只在傍晚的时候,会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口,闲聊,眼睛还不时地朝周围打量探寻着,至于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晏飞会知道这里,是因为他来过,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是楼鸣。
——“晏老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老师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真的吗?什么东西?”
——“等下你就知道了。”
晏飞还记得他将楼鸣带到这里时,那个做接待的女人脸上露出的了然的笑意,她脸上画着夸张的妆,随着她的笑,呈现着诡异的扭曲感。
晏飞走了进去,还是那个女人,还是那副妆容,他眼眸沉了沉,向那女人要了上次的那间房,径直走了过去。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床单已经换成干净的了。他不知道那封信是谁放在他那儿的,那人知道了多少,想要干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明明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里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晏飞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床单,神情竟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初楼鸣在这张床上shen吟求饶的身影。
——“老师,我好痛!”
——“我好痛呀。老师放开我!”
楼鸣根本不懂晏飞在对自己做什么,他只能大声呼救。晏飞却不管不顾地压迫着他,强制性的让他去去承受自己的暴戾。
晏飞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脸色竟开始逐渐chao红,呼吸在加重,楼鸣的shen吟和求饶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听见了,却根本停不下来,看着楼鸣痛苦的脸,他竟有种残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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