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心中知道,他来到盐城已经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月里,他几乎是本着随时都会被撤下去的觉悟当下去的。
因为他惹了在京城所有的官家井田,该罚款的罚款,该整治的整治,丝毫也没有给一丝的面子。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京城那边似乎一直都没有动静,显然这是不正常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背后的王家在撑着,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想想一个小小的盐运使,有什么权利和资格去招惹比他品级高的多的官员,除非他是活腻了,不想干下去了。
也因此,李玄做起事来更加的肆无忌惮,索性把整个盐城都全部翻了一个样,在盐城,就是他最大,哪怕是再大的势力到了他这里,也要听他的了。
当然,除了官家势力外,那些暗中拉帮结伙的黑道中人,他也没有放过,只要发现一个就彻底端掉一个,丝毫也不给情面,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一时间,就算有人不满,也被他给整的没了脾气。
这就是权势,只要有绝对的权势,任何人都无法和你对抗,作为一个地方的最高长官,所掌握的权利,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只要你想,就可以有无限的可能。
李玄利用这个身份可以在盐城无法无天,无视任何的势力,一股脑的全部镇压整顿下去,若是还有兵权的话,他可就不只是这一点点的改变了。
...
在盐城,因为制盐工艺的繁荣,自然也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富贵,在这里和京城相比,也是应有尽有,且还比京城更加的自由一些,在李玄还未来上任之前,几乎每个人都是堕落的,有点闲钱就是无限的挥霍,而挥霍的地方,自然就是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了。
在盐城的闹市中心,有一家高档的酒店,能来这里吃饭的,也是有钱人的象征了。
此时在酒店的二楼一大型包厢中,十几个打扮富态的商人汇聚在一起,他们的目光全部望着主坐上的略显肥胖的年轻男子,面带笑容和讨好之意,互相寒暄敬酒不已。
“陈大人,在整个盐城,除了盐运使大人之外,您可就是最有权势之人了。”
“是啊,我们这些小买卖的商人,以后可都得靠你支持着呢。”
“好说好说,我也是公事公办罢了,只要你们不干违法乱纪之事,我都会宽大处理的。”饭桌上,陈金又是灌了一口酒,此时他已经满脸通红,显然已经有些醉了。
从京城到盐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外面帮着李玄忙碌着,因为是第一次有了当官的感觉,在整个盐城,谁人不认识他,谁人不尊重他,这让他倍感有面子,走哪都有人讨好敬礼,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来到这里是来对了,对李玄交代的工作也更加的上心。
他也是打算着在这里安定了下来,有了足够的金钱就准备年底回京城买一座大房子,娶三五个娇妻,如此下去,岂不是快活无比。
他也为百姓着想,事事小心谨慎,不断的细心学习着,外面风光无限,背地里捞一点好处,也算无可厚非,无关大雅。
今个痛快,他现在几乎每天都是这般过去的,那些想要被挑选进贡的商人不断的邀请他吃饭,他也是来者不拒,吃饭该吃饭,只要是井盐生产的好,他也会多多美言几句。
这酒席一吃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半夜,众人方才各自散去,余班扶着陈金走出了酒店,此时大街上依然可以看到依稀的人流。
“大人,要不要先叫辆马车?”余班看了眼夜空,心中总有些异样的感觉,今个一起吃饭的富商们似乎都没有提关于进贡之事,这多少让他有些在意起来。
“不用,先让我吹吹风,余管事,咱们是好哥们,劳烦你陪我一会了。”陈金搭着余班消瘦的身板,摇晃着向着远方走去。
路上,一些行人看到陈金的身影,都会远远的笑着恭躬身,很明显,陈金这三个月里是没少在外面路面,有时候他从盐运府到街区,都不会用马车,直接带着人徒步来回走着,大家自然也就熟悉了他。
“余管事,你知道我和大哥是什么交情吗?”
“属下自然知道大人与盐运使大人是从小长到大的知己。”一听到此话,余班面露苦涩,这问题几乎每一次的饭局过后都是陈金必说的话题。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和大哥同生共死,在京城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小屁孩,可是彼此都很照顾,一起看春宫图,一起逛青楼,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撒尿...”
“是是,大人您悠着点,您和盐运使大人的交情,真的很不一般。”
“你我也认识三个多月了,我也把你当朋友,以后我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朋友了,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属下感激不尽。”余班应承着答着话,陈金说的虽然都是醉话,但是听到他的耳中,心里还是有些感动,他不过是盐运府的一个小小管事,时间久了,事情也就看的比较淡了,这一任的盐运使大人为人不错,对待手下也很随性,也让整个盐运府涨了不少的面子,大家也不会整天无所事事的度日了,这都要多亏了盐运使大人了。
二人这般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晃悠着穿过了街区,到了一片住宅区,这时,陈金忽然捂住了嘴巴“你等会,休,休息一下...”
说完,他往墙边一靠,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这酒喝多了就是这般难受,不过,也因此,他的酒量也是大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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