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没好意思说这事儿,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他上飞机之前给严漠发了条微信,说是出差,实际是觉得两人都需要冷静。昨天晚上的失控除去酒精因素之外,那些从根本就存在但一直被忽视的东西一同爆发出来,许谦觉得自己特狼狈、特输不起,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他借着工作的名义跑出来调整心态,他想以一个更完美的姿态去接触这些事情,他把自己的伤心与失意收起来,就像当年拾起尊严那般,藏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
他已经不是那个惨兮兮的孩子了,他不再会因为某件事情低落好几天,也不会因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不管人生如何,活着就要继续,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站在原地悲伤春秋,因为有太多的人想把他踩下去。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项目顺利签下,两方人吃了一顿饭,合作人要灌酒,许谦自然不可能让林语溪一个小姑娘扛着,主动揽下了大部分应酬。
结果就是一进酒店便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林语溪连忙要人买解酒药送上来,还不忘心疼地给他拍背:“其实你不用喝那么多的……”
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许谦舒服了点,接过对方递来的热水漱了漱口:“他们都冲你来的,我还能把你推出去不成?”
林语溪道:“许哥,你也没大我几岁……”
许谦刮了刮她的鼻子,嗓音有点哑,但是很温柔:“你在我眼里还是小姑娘,永远十八岁的那种。”
“这几天辛苦你了,以后这种事情让小江来做,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容易吃亏。”
林语溪红着眼笑了:“许哥,你这是要包养我呀?”
说着,她特认真的掰起指头:“你看看你,有车有房,长得还帅,谁要是嫁给你真是享福了。”
许谦也跟着笑了:“可惜啦,我不打算结婚的,再过几年可能……可能要个孩子吧,说不准。”
林语溪点点头:“那我要给孩子当干妈。”
“没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药买回来了,许谦吃了药便躺下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他这头不见人影,严漠那边也没闲着,眼看房子这边要结束了,朋友又给他介绍了个小单子,市场价,要求不算多。严漠一直单干,也没搞个工作室什么的,他才二十四岁,想趁着年轻多历练历练,积累点经验。
于是下次去监工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绘画板带上了,几天下来画了不少草图,用邮件发给客户挑选,等待进一步回应。
上班、下班,新房旧房两点一线,许谦不在,他没有了说话的人,自然会有些不习惯,特别是有时候看到米苏趴在玄关处等人的样子,心里更像是缺了一块。
许谦是他从未想要有过接触的那类人,如今阴差阳错的滚到了一起,也不知是好是坏。
严漠承认,对方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刺激感和新鲜感,但是激情终究会过去的,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变长,有些东西终究会显露出来——三观、习惯,不同的身世决定了性格,比起那些无法逆转的过去,是放弃,还是继续磨合?
严漠不敢往深了想,仿佛那是一触即炸的引线,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短短几天就这么过去,转眼到了闻巧巧的百日宴,严漠难得打扮了一番,梳好发型,喷上古龙水——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失败的战士,带着伤痕累累的身心去参加敌人的庆功宴,偏偏还不能表现出半点伤心。
微笑,要微笑——绝对不能让闻彬看出点什么,他已经够惨了,不能连最后的尊严也输个干净。
带着这样的心情,严漠拿着那张猩红的请柬,来到会场。
由于百日宴与满月酒一起举办,闻彬家里包下了大半个五星酒店,请了几十桌亲朋,热闹比婚礼更甚。入场后,严漠不敢直接面对闻彬,找了个位置先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发呆。
坐了一会儿,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放眼一看,竟是许谦挽着林语溪的手臂入了场,闻彬迎上去,两人抱了一抱。
严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那个拥抱怎么看怎么刺眼。
隔着重重人群,许谦并没注意到他,而是笑着与闻彬分开,又把新买的长命锁亲自给干闺女戴上……那金锁是他特地找人打的,上面刻了闻巧巧的生辰八字,样式大方华贵,一看就是花了重金的。
小孩子裹在襁褓里,软绵的像一团棉花,许谦好奇地戳了戳那小小的手,就算握起来也只能抓住他一根手指,柔弱的不可思议。
闻彬的脸有些红,眼睛亮亮的,瞳孔里面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等再过几年,让她管你喊干爹。”
许谦也跟着笑:“那我等着。”
把孩子交给老婆抱着,闻彬看向一边的林语溪,小声问他:“刚才那个嫂子吗?长得可真漂亮,跟你很配。”
“这是我妹妹,陪我一起来而已。”许谦拍了他一下,又大大咧咧的揽过肩膀:“你啊,就别担心我啦,我现在过得很好,吃喝不缺……哎,我听说你过不久又要开画展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严漠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抿了茶水。
茶已经凉了,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顺着喉管滑下,一点点渗进了心里。
第49章
再抬起头时,林语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吟吟的望着他。
“好久不见啦大设计师,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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