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卫钊打断他,摸着鼻子,“我不介意的!啊,我是说,道长你这么好……咳咳!我去看看曦儿现在如何了!”
说罢卫钊仓皇逃脱,留下一个公良至拼命眨着眼,张口结舌。
感谢公良曦,魏昭想到了新点子。
他开始在各种时候做出一副对公良至有情却有口难言的样子来,一会儿送花,一会儿又问公良曦想不想要卫钊哥哥一直在这里。他比之前加倍地大献殷勤,眼神往公良曦那儿飞,脸红,但就是什么都不说。他什么都不说,公良至自然也没法拒绝,只能露出一张表情复杂的脸。
如此一来,魏昭给在这里学不到新本事的游侠卫钊找到了不思离开的新理由。公良至能因为这个赶走他吗?不能啊,卫钊可没向他要求什么,而且有筑基修为足以自保,有隐藏龙气的功法可以修炼,更何况这种情况还是公良至造成的。毕竟,魏昭坚信,哪怕是男人,被公良至这样叫着名字亲也得动心,除非那个人瞎了。
这日子一过便是一个多月,魏昭待在这草庐里,练练功,装装相,陪公良曦玩,逗公良至。草庐内两个修士一点不上进,公良曦是个三年五载没法修道的病号,他们在这儿过着和凡人差不多的悠闲生活,像遗忘了整个修真界,也被修真界遗忘。
有天晚上魏昭抱着公良曦,望着房间那头公良至在窗边读着阵图,突然奇怪起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说好,就好像一本说好了写重生复仇、争霸天下的文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种田,还成了家生了娃……读者要打差评的好吗!
他为什么要跟着公良至?因为想报复。但看到现在,目前的公良至并不像书里那个。有些牵强地说,倒也可以看到他变成书中那个对他动手的公良至就开刀,可把大量时间花费在等待上,值得吗?
魏昭摸着公良曦的头,顺路捏上她的脖子,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很多的女童脖子细得像豆芽,手指一紧便能掐断。公良曦被捏着要害,毫无危机感地笑起来,喊着痒,也来揪他的脸,这阵子他们已经很熟了。她的父亲正埋首阵图,对魏昭空门大开,魏昭伸个爪子就能打断他的脊椎,捏碎他的心脏,轻松到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于是他想,这么容易的事,早做晚做都一样。公良父女身上还有许多谜团,贴身看着没什么不好。这不叫被安逸生活腐化,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负责磨刀的是在外奔忙的分神鬼召。
本尊在这里摸鱼,鬼召这些日子倒没闲下过,一桩桩惨案之下已经名扬大半个昆华界。它杀人,扬名,把《捕龙印》中所有现在能取到的机缘一股脑儿吞下去。等魏昭本体发现鬼召的修为突然暴涨,再不回来合体要出事,他才把它唤了回来。
然后魏昭就意识到了放飞自我飞太远会有什么后果。
分神的记忆和力量融入本体,让魏昭一阵阵头痛——各种意义上的头痛。他的修为噌噌飞到了金丹巅峰,说出去可以吓死一打真人,但由龙躯和恶念混合而成的身体根基非常不稳,魏昭相当于一间地基腐烂的房子,搭得越高越容易崩溃。他一整夜都没合眼,竭力把驳杂不纯的力量挤压进自己的神魂中,像把一堆铁钉装进一个很小的包里,整个人头痛欲裂。等搞完了最麻烦的部分,他一读分神的记忆,感到头要炸了。
鬼召在用游击战术屠杀完各路渣滓、骚扰完无数仙门、恶心过四大仙门之后,在遇到枯荣道的招揽时,假意逢迎,祸水东引,突然反水坑了魔门,利用乾天谷的力量把枯荣道在瑞国的分坛给掀了。
魏昭觉得……自己真不愧是自己,天才啊。
不,不对。魏昭痛苦地拍着额头,意识到鬼召这个身份同时得罪了正邪两道。他对正邪两道都毫无好感,最终目的是杀光他们灭世,可是谁会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对全世界宣战?这不是大魔头,是自不量力的疯子吧?
鬼召表示他距离彻底的疯子还有一寸左右的距离呢。
魏昭觉得自己的精神分裂症状更严重了。
在玄冰渊下泡了十年,为了不彻底被世间恶念逼疯,魏昭在自己神魂中建立了好几道隔离墙,好把污染物隔离在外,这种隔离之术误打误撞成就了他分化己身的法术。而神魂中已经同化成了恶念的那部分,也就是鬼召这缕神念的主要组成部分,无疑是被污染得最严重的一块。
最混乱、最充满恶意、最具有破坏欲、杀伤力最大的鬼召,最适合派出去杀戮,不然总不能把它留下来装卫钊吧?分分钟出命案掉马甲。但显然魏昭也低估了自己这部分神念的疯狂,它毫不犹豫地挑了天下第一魔门。
枯荣道和每个魔修组成的宗门一样,门内弟子完全不相亲相爱。然而它能成为天下第一宗门是有道理的,枯荣道魔修对外一致,极其护短,只准自己人砍自己人,不准外人砍他们,否则便会全门追杀。上一个为民除害到枯荣道身上的真人也在结婴之前被暗杀,如今敢招惹他们的,也只有刚直得举世闻名的雷音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鬼召再怎么疯也没掉光智商,它好歹借了乾天谷的刀,让乾天谷和枯荣道有一阵子得忙于狗咬狗。但今后鬼召出场时,恐怕得时时当心别被坏了好事,还要注意别被发现跟脚。
天边泛起鱼肚白,魏昭总算收拾好了鬼召带来的影响。他想在公良父女醒来前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公良至已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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