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斐板起脸,“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不说还好,一说更嗲了,“三句了三句了。”不等盎斐发作便又正了脸色,小心翼翼掀开一片屋瓦,俯身往下瞧了几眼,用幸灾乐祸的表情配上一本正经的语气,“教主又拿银子出来吓人了。”
底下屋里,容烬悠端著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倾著身,正笑眯眯看著缩在床角的少年,“乖!把药喝了伤才会好。”
少年蜷缩著抓紧被子,露在外面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警惕,隐隐带著一丝畏惧,紧紧盯著盘在容烬悠肩头正嘶嘶吐著红信子的小银蛇。
见少年死死盯著银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容教主不爽了,一指弹开肩上的小银蛇,“别出来吓人,缩进去。”
银子甩甩脑袋,爬到他头上,用身子一圈圈缠住一束头发,当起了发带。
少年的视线跟著往上,眼里戒备更深。
容烬悠怒了,“谁叫你爬头上去了?”
银子立时松开,挂回他脖子,首尾相缠,静静当起了项圈。
容烬悠狠狠弹了它脑袋一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蠢东西,缩回衣服里,别叫人看见你。”
银子怕了主人的“一指神功”,委屈地晃晃脑袋,又恨恨瞪了少年几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入主人衣襟,彻底失了踪影。
容烬悠一摆衣袖,唇边挂起优雅的笑,“好了,它躲起来了,别怕,来,喝药。”
没了银蛇当目标,少年改瞪他,眼里的戒备瞬间化作冰冷的恨意,“你滚!”
容烬悠收了笑,却不见恼,お-萫“敢对本座这般无礼的,你是第一个。”
“不用谢,你滚出去就可以了。”
“我没打算谢你。”
少年看他,用两人初次相遇时那种充满嫌弃和鄙视的眼神,“我无法容忍一只毛物呆在我房内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出去时记得带上门。”
容烬悠忍不住扬起唇角,“真刻薄,你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一只……嗯,狐狸?”他实在无法将“毛物”俩字往自己身上套。
“再没有比毛物更恶心的东西了,你滚!”
容教主突然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得不得了,“我身上不长毛的,要不脱给你看看?”
“你……谁要看你有没有长毛,滚!”
“啧!素妖娆还跟我说你脾气很好,很温顺,看来不像那麽一回事。”
那日,妖娆轻易便被曼珠沙华掳了去,追根究底还是与容烬悠那过激的言语有关。若非如此,骄傲如他怎肯做这伺候人的差事。
“你没资格叫城主的名字!”
“我还就喜欢连名带姓叫他,你能拿我怎麽样?”
“你……”
“喝药!”容烬悠豁然起身,面上写著不耐,“本座没时间陪你在这瞎耗。”
趴在屋顶的司敛心道:这才是教主啊,翻脸比翻书快。
少年冷眼看他,猛地抬手将碗打翻,“喝完了,你可以滚了吧!”
容烬悠未料这人能放肆到这般地步,猝不及防,墨汁般的汤药洒在银白色的衣袍上,迅速晕染开来。容烬悠脸色蓦地一沈,狭长惑人的狐狸眼眯起来,眸光凌厉骇人。
司敛一扯盎斐的衣袖,兴奋道:“完了完了!教主有近乎变态的洁癖,那人肯定要遭殃了。”
“……”
(6鲜币)110 谁是刺客?
容教主确实是怒了,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豔绝的脸孔因过於凶狠的眸光而显出几分骇人的扭曲,“你竟敢弄脏本座的衣裳。”
少年梗著脖子,面色因呼吸不畅而涨红,与他对视的目光里含著六分不屑三分冰冷,余下一分是痛苦。唯独不见畏惧。
“很好。”容烬悠怒极反笑,手中力道加重几分,低头附在少年耳边,“既然这麽讨厌看到我,想必更讨厌我碰你吧?”
少年身子僵了一瞬,艰难出声,“你想干嘛?”
容烬悠自是没有错过少年的反应,唇角挑起一弯弧度,豔极,“我想干你!”
“你敢!”少年面露震惊,随即剧烈挣扎起来,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鲜血逐渐染红白色的纱布。
“估计要令你失望了,迄今为止,还没有本座不敢做的事。”男人放开少年的脖子改为制住他的双手,略偏了头,视线一扫少年单薄的胸膛,逐渐加深的笑容带著浓重的阴影,“用鲜血沾染出的花朵最是诱人了,不是吗?”
少年本就伤重,又没喝药,先前强撑著不肯在气势上落败,无奈一番挣扎下来已是强弩之末,止了挣动,重重喘著气,不见一丝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著。从上面看去,那削瘦的身躯略略前倾,竟似靠在身前那人的胸膛。
“哇!小美人投怀送抱啦,教主,上!”司敛摩拳擦掌,眼里带著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好似小美人投的是他的怀抱。
一旁的人递了帕子给他,司敛伸手接过,羞涩回望,“流口水了吗?”边说著边往唇边擦去。
盎斐美人一脸平静,声音冰冷,“给你堵嘴的。”
拭擦嘴角的动作僵了一瞬,司敛放下手,委委屈屈一扯他的袖摆,“我错了,从现在起哑巴就是我我就是哑……”最後一字还未出口,突闻有人大喊:“刺客!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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