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林越想越觉得,以对方的尿性,等自己做完饭后就叫自己滚蛋完全是有可能的,毕竟黑岩刚刚压根没答应自己要请吃饭啊。李涵林越想越气愤,他放下手中的黄瓜,几个跨步噌噌噌地往浴室走去。
这浴室简陋得可以,三块木板加一块布帘。布帘不大,是用一细长竹棍挂着的,虽然没法全遮住,但该挡的都挡了。李涵林只看到黑岩修长笔直的小腿和宽厚的肩膀以及肩膀以上的部位,对方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看上去......还挺性感。
不过李涵林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质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做了饭就走人?”
“怎么?”黑岩皱起眉头,“米又不够了?”早上米桶确实是见了底,不过他记得厨房应该还是有一袋没拆封的。
“...啊?”黑岩突然讲出这么一句接地气的话,风格跳转太快,李涵林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啊’什么‘啊’?”黑岩猜想李涵林是不知道自己的储备粮放在哪里,于是一把扯下他临时挂在浴室入口的布帘,往自己腰上一系,便走了出去。
李涵林:...速度太快,啥都没看到。
黑岩很快从角落里搬出那仅剩的一袋米,用力一扯,米袋上出现了个大豁口,他把米桶倒满后,朝李涵林挥了挥手,说:“继续。”
“这是......几个意思?”李涵林觉得自己大脑跟不上黑岩的回路。
黑岩见李涵林如呆头鹅一样站着,问道:“哪有什么意思,怎么,你反悔了?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做饭的吗?”
李涵林小声地问:“那你请我吃饭吗?”他可不想白白跑人家家里做完饭后就滚蛋。
黑岩终于明白他在纠结什么,突然笑了出来:“你说呢?”
李涵林第一次看见他真心诚意的笑容,一时有些呆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妈蛋!笑起来咋的这么好看!
黑岩回去把澡洗完,李涵林开始做饭。
厨房里食材委实不多,还好基本调味料都齐全。于是李涵林拍了个黄瓜做了点凉拌,又把牛肉切成大块,和着大块的土豆一起炖。黑岩的小厨房里头居然有咖喱粉,这点让李涵林挺高兴,于是一个小时后,咖喱土豆炖牛肉就出炉了。
李涵林翻翻找找,都没在厨房里找到任何一个碗。
“黑岩!”李涵林大声地朝外喊,“你碗筷搁哪了?”
不一会儿,黑岩把书桌上那副未洗的碗筷递了进来,面不改色道:“碗只有一个。”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个蹭吃的好多余......
最后李涵林清算了一下,厨房里头(加上黑岩拿进来的)只有碗一个、筷子一双、勺子一只、盘两个。
他索性拿了两个盘子各自舀了满满的饭,再一大勺咖喱牛肉土豆浇上去,直接成了盖饭。黑岩用的筷子,他用的勺子,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子各自呼噜呼噜地吃起饭来。
李涵林一大盘下去,便差不多饱了。黑岩正在解决第二盘,而且明显有再来一盘的打算,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速度就没减慢过。还好虽然菜色单调,却熬了一大锅,否则真填不了黑岩这个无底洞。
黑岩这有些碎茶叶,李涵林给两人都泡了杯茶。食材太少,他中午没做汤。
黑岩还在吃,李涵林就坐在他对面和他搭话。
“中午那些面试的人有得吃吗?”他就是怕那三个小的面包不够吃。
也许是吃得心情不错,黑岩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一人两个玉米一个番薯,统一分发。”
李涵林心想:那就好,加上些面包,应该还可以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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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大眼、红姆和熊娃正蹲坐在角落里啃着玉米。那个受了惊吓了男孩被他们围在中间,一动不敢动。
除了他没有人发现大眼异常的眼睛,掉落的隐形眼镜也被找回来了。大眼把它收好,他现在右眼用不着了,因为已经肿的完全睁不开,红姆那一下子完全不留情面。
“吃,”红姆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先解决午饭,“吃完再说。”
男孩叫丘草,他现在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叫出声来。因为不久前他已经见识了红姆的速度,在他发出第一个音想要求救后,下一秒就被红姆扼住了喉咙。
红姆也不管丘草吃没吃,她丢掉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玉米棒,用李涵林准备的手帕擦干净手,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丘草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货,只敢挑着大眼这种软柿子捏,遇上红姆这货,哪还敢怎样,立马不住地摇头以示“清白”:“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眼睛对不对?”没看到才怪!
丘草咽了咽口水。
“因为诅咒,”红姆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十分肯定,“你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
红姆看着丘草瞬间惨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谎言很顺利。熊娃亲和力强大,在排队领食的时候就跟旁人打成一片,很快打听到丘草家中的信息:
无父无母,仅剩一年迈的外婆。一向身体强健的老人突然在两年前得了怪病,不说人话,成日同狼一般嚎叫,尤其是在月圆的夜晚,因此常常吓得人半夜惊醒。旁人渐渐避着她,都只道她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得离远些,免得传染上了。而唯一接触她的只剩一手带大的丘草。
红姆借着自己吃番薯啃玉米的功夫想了一个计划,只希望能瞒住大眼的秘密。像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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