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英澈豁然起身便一脚踹过去,冷冷道:“谈论两句就听不过去了?小畜生!你听得懂什么!”
会会一愣,只见那人歪倒在地又赶忙用手遮挡自己像刚才那样跪坐起,双手在两腿之间夹得更紧,低头说道:“墨墨不敢有所异议,主人。”
“他不是……”会会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说道:“会会以为主子像以前一样拿这链子玩儿呢。原来这次是真的拿来绑人的。而且……会会以为主子终于肯食人间烟火了呢。”
“把手拿开。”
“呃?”会会不明所以正要问,却看自家主子的话不是同自己说的。
清宁英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却见他无动于衷。
一滴血滴在腿间,从下颌滑落,不知是非忆墨咬破了嘴唇,还是嚼碎了一口皓齿银牙。
清宁英澈盯着那血渗进两腿间,伸手一把抓住他蓬乱的发髻将他拎得跪起,冷冷道:“把手拿开。一个畜生的身子有什么可遮掩的!”
非忆墨头皮被扯得吃疼,望着清宁英澈的眸子里已有了怒火灼烧,也冷冷道:“小畜生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
可想而知,这句话换来的,定是一顿拳脚相加的殴打。
打的直到精疲力尽,清宁英澈才放开了满身红印的人。而会会,早已悄悄离去。她太了解自家主子了,她伺候他太久了,所以她知道只有在无人之时这殴打才会停止,若有旁人在,这单纯的拳脚相加将会变得更暴戾且不可收拾。
她家主子实在是太喜欢在旁人面前是一种高高在上又能左右一切的感觉了。
清宁英澈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这才扭头看向伏地卷着身体的人。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木箱上刻画得栩栩如生的幼猫。
他真的伸手摸了摸他青丝蓬乱的头顶,见他起身抬头微微蹙眉看着自己,倒真是可怜了。
清宁英澈顺手将那早已捆绑不住的发髻一把解开,青丝散下竟是长的到屁股以下。他笑了,说道:“我们分开后,你便没修理过头发?”
“你懂什么——”非忆墨看了清宁英澈不快的表情,又换了句话说道:“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没有剪头发的习惯,不过发梢是会自己修一修的。”
清宁英澈掂了餐笼放在与非忆墨之间的地上,自己再坐下才说道:“哪儿的人头发长到腿?”
非忆墨不答,只是抱腿而坐。
清宁英澈也不再说话,将饭菜一一摆在地上,直到剥了枚鸡蛋递到非忆墨嘴边才又说道:“你怎么会是影卫?”
非忆墨不说话,只接过鸡蛋两口便吞入腹中。
清宁英澈双眸左右闪动着看着他,似忧似怨却又渐渐燃起了恨意。
他又移开目光,将情绪压在眼底,淡淡说道:“十年前我将你送人冥殿,七年之期……三年前我去找你,我找不到你?”
非忆墨看了看他,却是不答反问:“这两年,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认不出我?”
清宁英澈也看着他,却也是不答反问:“影卫的训练也是七年一批,你两年前回来的,其中差的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
“你以为我死了?”非忆墨促狭的眯了双眼,勾唇一笑,说道:“我怕死得很!我不想死当然要想办法活下去,也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苟且偷生——”他突然断了话,又转而说道:“我漂亮吗?”
“啪”的一声巨响在耳畔声声不断,耳鸣乱作。
非忆墨目中凶光一现却是闭眼。而清宁英澈是肩膀和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双手攥握成拳微微打颤。他看着非忆墨笑容不改的脸,满腔怒火硬是无处发泄,只得起身便走。到了门口,才开口咬牙道:“饭菜是给你备的,要吃!”说罢,就摔门而去。
屋内,非忆墨叉腿而坐,摆放在地上的饭菜腾腾热气绕梁气味飘香。
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饭了?
好像很久了……
不吧……
自己平常可是有偷吃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非忆墨忽然大笑着在地上打起滚来,铁链也因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在那原本红肿的伤痕上硌了一遍又一遍。而他,还是大笑不止。
房门豁然打开。
是会会进来。
非忆墨见她进来,依旧是不停的大笑着,在地上翻滚着将铁链缠在身上,反复碾压着身上的伤,似乎是身上越痛、心里才越畅快。
会会见他如此倒也镇定,不慌不乱,说道:“你痛快了?”
非忆墨也不说话,只是停下了坐在地上笑得喘气。
“把饭吃了。我是来收拾碗筷的。”她指着摆在地上的饭菜说着,又看了非忆墨一眼,突然说道:“你怎的不挡了?”
非忆墨也看着她,悻悻一笑说道:“畜生的身子有什么可挡的?会会若是想摸两把也是可以。”
会会眨眨眼看了看他,眸子滴溜溜一转,突然说道:“你知道我会把你说的话告诉主子的。你这是在以亵渎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他。”
非忆墨忽然瞪大了眼惊讶的看她,以似小孩子把戏被戳穿后恼羞成怒的神情。
他豁然起身向着内室走去。
会会看着他也不动作,静静地看着,只听“当啷”一声铁链被扥响。却见他调头回来在墙角处抓住那铁链根部狠劲一扥“当”一声,一枚小指粗细的铁钉便飞滚在自己脚下。
会会吃惊,看他拖着锁链便走就赶忙扑上前去抓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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