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张起灵看吴邪并不走近哭墙,只是远远看着。
“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过去。”吴邪摇摇头。犹太这个民族是一个历尽苦难的民族,他们把悲伤与欢乐都倾诉维系在这堵墙上,而自己只是一个一知半解的看客,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有的人耗尽一生都想抵达这里,有的人放弃自己原来的一切来到这里定居。
尽管如此,他仍旧可以感觉到,阳光穿越指缝时,时间的流淌。遗迹的力量就是这样吧,让你感觉你自己与前人产生联系,并且给后来的人留下痕迹。
可惜这里是不允许拍照的。不然真的很想记录下这样的画面。
吃过午餐两人就径直去了圣墓大教堂。阳光西移,渐渐地温和了些。
圣墓大教堂就在哭墙的上方。许多基督徒认为,教堂的基址即是《新约》中描述的耶稣基督被钉死的地方,即各各他的所在之处,而且据说耶稣的所谓“圣墓”也在其中,他们因而对此地顶礼膜拜。
“小哥,你觉得耶稣是真是存在的吗?”吴邪小声问。他们此刻正站在耶稣墓旁,那是一块很大的红色大理石,许多信徒正在将信物放在大理石上洗礼,还有个别忘情地亲吻着这块据说浸染了耶稣献血的石头。
“相信。所有的神话都是有原型可循的。只不过普通人被神话了。”张起灵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声道。真主安拉,穆罕默德,耶稣······这些神的事迹的流传不可能只靠人的凭空想象。
“在这样宗教氛围浓郁的地方呆久了,感觉自己都想要受洗了。”
“我有一个同行,为了拍照片去了一次西藏,现在已经成为了佛教徒。”
两人一路观览,比起传说和耶稣的痕迹,他们更关注的是教堂的建筑。
曾经有人说:世界上最精妙的建筑都贡献给了神。不算放之四海而皆准,至少在中国这种神权难以与皇权匹敌的地方,寺庙的建筑并无法超越皇宫甚至连皇陵都比不上。但在西方,曾经一度是神权凌驾于皇权至上,所以教堂的建筑,往往都精妙绝伦,最富有创造力和神圣感。
走完了苦路的最后一站,两人就出了教堂。其实下面还有刻满拉丁文的墓墙,可惜不开放不允许随便参观。
“我还是不能信基督教。”吴邪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了?”张起灵问。其实每个宗教都是共性大于相异,体系根本上都是相同的,不同的不过是些形式上的东西罢了。
“因为基督教不认可我们。”吴邪抬眼去看夕阳,天际的云是紫红的,衬得这座城市格外的寂寥。基督教曾经对于同性恋的迫害令吴邪难以接受。
“吴邪”张起灵把身侧之人的手握住:“结束了这段旅程以后你要去哪里?”
两人并肩穿过狭窄的街道,住的旅馆就在这条道路的尽头,吴邪却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我?回国啊。再不画画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哟。”
张起灵发出一声轻笑,吴邪怀疑自己幻听忙转头,发现这人真的在笑。“不是画几幅就可以买一间酒吧吗?”
“那不是我哄他的吗?一幅画也就换得了几瓶好酒罢了。”吴邪使坏地捏了捏张起灵的手心。
“说起来就渴了,咱们去吃什么好吃的?”
“这附近有中餐馆吗?”张起灵问吴邪,吴邪是个很有计划的人,每次都会提前做好路线、了解好情况。
“还真没有。”吴邪撇了撇嘴,“我好想吃饺子啊。”他也不是很喜欢鹰嘴豆泥酱之类的。可毕竟这里中国人很少,附近自然也没有中餐馆。
“虽然我自己煮饺子每次都会····变成面皮肉馅汤。“吴邪说完自己忍不住傻笑了两声。
“反正一样。”吴邪以为张起灵开玩笑,但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发现在闷神心目中···饺子和面皮肉馅汤真的一样。
“你真是好养活,那以后就煮面皮肉馅汤给你,到时候不要嫌弃啊。”
“比压缩饼干好吃。”
吴邪听此,停下步子,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小哥,你这么瘦肯定是因为总吃压缩饼干。”战地记者的生活他自然有所听闻。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压缩饼干都是炙手可热的物资。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跟着我,以后有喝不完的面皮肉馅汤。”吴邪用另一手拍了拍胸脯,仿佛旧香港的黑社会老大,对着新收的小弟信誓旦旦地保证跟着自己,有酒喝有肉吃有妞泡。
张起灵扯过毫无防备的某人。这里是偏僻的街角,街灯还未亮起。这是第一次有人承诺给他什么东西。他从来不问,便也从来没人给过。尽管只是饺子的失败品,可能味道还不怎么样,但是却觉得,胸口弥散着一种叫期待的东西。他拉过吴邪,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
“好。”
☆、相逢的人
翌日也是好天气。晴空万里,风里有淡淡的咸味。远处的海岸与天际界限被日光涂抹地有些模糊。
两人没去景点,只在附近的商业区逛了逛。结果碰巧看到一家画材店。
吴邪在国内几乎没见过这么大的画材店。里面各式的画板、油彩画笔、铅笔、炭笔、橡皮、颜料、画纸······从小到大各种尺寸的应有尽有。墙最上方还放满了各种关于耶路撒冷的画作,有复印的名家作品,也有一些未成名的画者画的作品。以浅蓝的基础色调,整个店的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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