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爹爹您一宿没睡…”绿衣姑娘担忧得望了望脚边散落的古籍,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担忧,抬头望着老者,迟疑得开口问道:“爹,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和科举有关?”
济容侯刘霏接过绿衫姑娘递来的燕窝粥,和蔼道:“傻孩子,爹爹一个隐居的老人能有什么大事。科举是皇家的事,自有圣上安排,爹爹不过是个主事官,”刘霏说到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爹爹年事已高,只怕再无力为圣上效力,这次科举之后,再不出山了。”
“如此便好,”绿衫姑娘听了刘霏的话眉头舒展,桃花般的面容露出沉静如海般的笑容,“爹,您趁热喝了这碗粥。”
“好,爹这就喝。”慈爱得望了望自己的小女儿,若是如今还有什么没放下的只怕便是小女儿的婚事了。
“好喝么?”绿衣姑娘满心期待等着父亲的回答。
“砰砰砰——”书房的房门再次被敲起,还没来得及回答,刘霏靠在碗边手指微微发颤,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侯爷——?”管家试探性得叫了一句,迟疑道:“门口收到一封拜帖,说是老爷您看了便知。”管家手里握着这烫金的拜帖,看起来熟悉可是又似乎从来没见过,不用想肯定是城里那些个达官贵人。
“进来吧——”刘霏坚定的眼神,放下手里的碗。看着管家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刘菡有种直觉,这张拜帖便是父亲的心事,似乎父亲这些天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刘菡盯着父亲那张熟悉得面孔,努力想看出些什么,可是父亲一扫之前的焦躁,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刘菡只能远远得看到拜帖上那更正漂亮的字体,虽是看不清上面写得什么,但是知道上边的字并不多,父亲却看得仔细,仅仅三行字的拜帖却让当年叱咤风云的右相看了又看。
“管家,备车——”刘霏终是放下手中的拜帖。
“爹?您要出门?”
“是啊——”刘霏望着女儿,笑了笑,道:“菡儿都长大了。自从你娘过世,这些年都是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倒是放心一个人就走了。”
刘菡鼻头一酸,父亲鲜少提到娘亲。从娘亲离世开始当年那个兼济天下的右相逐渐隐世,那个才华横溢、满腔热血的右相一夜之间全不见了,不禁出口问道“爹,您想娘了?”
刘霏抬头,能感觉干涩的眼睛里突然感受倒的潮湿,淡淡道:“终有一天爹还是会找到你娘的。”
刘霏愣在哪里,脑海里的画面是逝去的时光,忽地被轻轻地啜泣声打断,“菡儿怎么哭了?”刘霏紧张得问道。
绿衫姑娘并不答话,只是轻轻啜泣。
“菡儿,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爹年纪大了。陪不了你一辈子,以后你也会向你娘那样找到一个夫君,他会替爹爹好好疼爱你。”
“菡儿,只想一直陪着爹,也想爹一直陪着菡儿。”绿衫姑娘委屈得趴在父亲的身上,轻生啜泣,倔强得抓住父亲得衣角。
“傻孩子——”刘霏一手轻轻得扶着女儿得背,一只手赶紧放到眼角拭去溢出的泪水,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得道:傻孩子,爹又何尝不想。
济容侯端坐在马车里任由车夫架着车从西郊闯过整个城区驶向东郊,也是科举在即,大街上的儒生三五成群,端着步子,朝气蓬勃。刘霏只是默默得看着,脑海里空荡荡。忽地马车听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张口,便传来中气十足得洪亮声音:“车内可是济容侯侯刘霏——?”虽是疑问的口吻,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
刘霏单手撑开车帘,冷俊得望了望车外伫立的人,淡淡开口,声音里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正是。”
“下官在此等候多时。请吧——请侯爷换成马车”说着戎装待发的将军亮了令牌。
刘霏被自家车夫慢慢扶着下了马车,将军也忙着上前搀扶,刘霏上了车这才发现这辆马车没有车窗,根本不知道它驶向哪里,只知道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终是停了下来,戎装将军再次出现,“侯爷,冒犯了。”声音如雷,说着便将刘霏的眼睛蒙了上,这才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摸黑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感觉自己被领进一间房内。
忽地,刘霏感觉有人正在给他解开眼罩,马上面前一片光明,立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林瑾,林瑾穿着黑色玄服,褪去龙袍少了平日的压迫感,变得更真实些。
刘霏忙着下跪,“参见圣上。”房间宽敞,只有皇上一人。
林瑾忙着伸手去将他搀扶起来,“济容侯快快起来——”,声音低沉透着凝重,静静望着面前的老者,心里五位杂陈。
“今日朕备了些酒菜,想和容侯好好喝一杯。”林瑾的声音微微发颤。
“是微臣的荣幸。”刘霏满目恭敬得望着林瑾,说着林瑾便要搀扶着刘霏入席,刘霏忙摆手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圣上使不得。”
林瑾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悲伤,声音颤抖,深深吸了口气,才稳住情绪道:“论辈分,朕该叫你一声舅舅,就让朕来扶你吧。”
刘霏早已是泪流满面,只能勉强点头。
林瑾执壶,缓缓地给刘霏到了一杯酒,刘霏望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辅佐的皇上,心里平添了一分欣慰。
“容侯——咱们君臣十几载,你对朕来说,亦师亦友,可朕还没为你斟过一杯酒,今天这一杯酒——”说着林瑾的眼泪便从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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