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上,许慕练习吐纳完毕,盘腿坐在新沙发上就着夫诸的呼噜和赵延的网络剧背景音好好算了笔帐。
这一个月,他的工资总计3391块,如果没有被到付费用坑掉的那近百块,许慕对这个数字是非常满意的。
毕竟比他当初的期望值还多了几百块。
除去工资,他的意外之财也收入颇丰,在小瓷人、血琥之类的古董身上赚了6060块,拿到个8800块的红包。
所以,单列一张月度收入账单的话,收入总额居然有18257块,这个结果让他自己都瞠目结舌。
但是,在日常花销、补买家具、购买朱砂黄纸、补贴因为家里的两只妖怪斗气斗法而留下的各种烂摊子后,原本将近两万块钱的收入便锐减为4215块。
除了液晶电视,旁边那两个败家的祸精,基本已经把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翻新“了一遍。
算好账的快递小哥心疼得两个晚上没睡好觉,每天早上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床。
同时,许慕那双鞋盒内的空间日渐拥挤,柳叶匕首、半根金头发、宣德通宝的铜钱、龙涎香、压襟儿、驱鬼符、石鼓牌、迷途香什么的,个个稀奇古怪。另外,还有五千块冥币和五百块妖币,可惜都是只能看不能用的类型。
房租的事情许慕又提过一次,被冯沅坚定的否决了,他只好暗自留心,盘算着给冯沅买个好点的生日礼物。冯沅这段时间似乎很忙,经常吃过晚饭便一头扎进书房,许慕吐纳完毕再临摹个三五十张道符,才推门出来。
8月的最后一天,酷暑难当,气温直飚到40度。
许慕骑着小三轮刚送了十来件货,便已经汗流浃背。小三轮也热蔫了似的,慢吞吞的行进在晒得发烫的马路上。
他刚要拐进通向第二个小区的路口,便被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怯怯的拦住。他头上的草帽边缘有些磨损,穿着非常朴素,皮肤黧黑,右手紧紧的抓着个军绿色的“饺子形”手拎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男子用一口艰涩的“普通话”跟许慕打听清平巷的方向。
这个地方许慕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停住小三轮,认真的比划着方向给男子指路,“您路上紧着点走,肯定可以赶上午市。”
“你去过那地方?”男子的目光里带着点热切。
许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我有时候会去那边送货。”
“那你觉得我这些东西值钱不?”男子半遮半掩的打开拎包拉链,神秘兮兮的露出里面的几件东西。
许慕探头看了看,包里的几件东西都是铜器,有两件看着像香炉,还有尊二十来公分高的佛造像,俱是锈蚀斑斑,看起来年头颇为久远。
“应该值钱吧,您可以多走两家问问。”许慕不确定的说。古董这东西他也是门外汉,每次如果遇到墨意阁、瀚海堂或者浪白亭的掌柜跟客人介绍书画、玉器或者瓷器,他便会旁听,可惜能了解到的常识实在有限。
中年人点点头,意兴阑珊的跟许慕道谢。
奇怪的是,半个多小时后,等许慕送完快递从小区里出来,那中年男人依旧站在距离小区门口不远的树荫处,跟另一个路过的人说着什么。
许慕骑着小三轮瞅了那边几眼,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几天持续高温,热得头晕眼花的快递小哥,很快把这点小事抛在脑后。
周六的午后,冯沅抱着枕头睡到日上三竿。
许慕拎着拖把在客厅里忙得团团转,夫诸捧着罐雪碧喝得意得志满,赵延则大爷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冯沅看看那两个好吃懒做满脸理所当然的家伙,抢过许慕手里的拖把丢给赵延,“今天你负责拖地。”
赵延拧起眉毛,不解的看着冯沅,“我今天没打架。”
在他的心里,打扫跟打架后的处罚是划等号的。
“小慕从来不打架。”冯沅挑挑眉峰,按照你的理论许慕更加完全不用干活。
赵延凝噎无语,苦大仇深的看着拖把。
“那家伙的毛不错,你可以用来擦桌子。”冯沅冷脸指指旁边,正在窃喜的夫诸听到这话,立刻识相的叼着抹布蹭桌角去了。
许慕不放心的挠挠耳朵,他们两个能打扫干净么?
冯沅揉揉许慕头顶的呆毛,“换件衣服,中午我们去吃富二代的,也快开学了,正好下午带你去逛逛街,买点东西准备准备。”
“不用,我来的时候就都准备好了,到时候顶多补点牙膏之类的日用品。”许慕指指被他藏在客厅窗帘角落的行李箱。
“你上过大学么?这正好有个带着血泪经验的前辈,你还放着不用?”冯沅促狭的指指自己的鼻子。
许慕:………………
开车赴宴的路上,冯沅状似不经意的问许慕,“开学你打算住校?”
“嗯。”许慕点点头,满脸的理所当然,冯沅不肯收房租,他无法心安理得的住下去。最关键的是,听钱亮说住宿舍很省钱。
“去体验一下也好,在宿舍里还说不定能交到新朋友。” 冯沅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眸色深沉如海。
“对啊。”许慕忙不迭的附和。
“可是你在宿舍方便吐纳和练习画道符么?会被当成怪人吧?”冯沅挑挑眉毛。
许慕苦恼的皱起小脸,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考虑过。
“这样吧,你晚上可以到我这里练完再回去,周末就直接回来住。”冯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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