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舒看见他的表情,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笑道:「主子难道真没看出来?枉费奴才一片苦心替王爷找来他,还在这里忧心忡忡等了半个时辰呢。」
夏侯澜抬头看他,点头道:「果然如此,舒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他的眼神,那种骄傲,不愿臣服在任何人脚下的骄傲,实在是太像易水了。」说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易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牵挂这支军队吗?」
夏侯舒道:「事到如今,王爷还想着易公子做甚,倒显得有些放不下了。其实能找到这个人,倒不是奴才的功劳,这是忘月姑娘交代奴才的,说让这人伺候王爷的起居饮食,以稍慰王爷愁思。呵呵,真没想到,忘月姑娘的本领还真不赖,竟愣是让她找到了这么个人,奴才刚看到朱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虽然身材脸盘都差的远,但那......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越看越觉得他和易公子实在太像了。」
夏侯澜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疑惑的问:「是忘月?她让你把朱日送来的?」
夏侯舒道:「是啊。」见夏侯澜面上疑惑之色更浓,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王爷?若您觉得这人可疑,奴才立刻把他换下去。」
却见夏侯澜回到桌边坐下,半晌方问道:「舒儿,我记得忘月的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制作面具为生的是吗?当初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不是口口声声说会要他父亲做一张天下无双的面具给我吗?」
夏侯舒道:「没错,不过王爷,那时候她爹早死了,她又那么小,哪里学的会那门手艺,况且朱日的身材和脸形都与易水相差的远,易容术虽可改变容貌,却改变不了这些东西啊。」
夏侯澜不理夏侯舒的话,自言自语道:「她爹可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啊,总要有些不寻常的本事才是。」说完以手敲桌,喃喃道:「朱日,朱日,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他看向夏侯舒,沉声道:「从今后不许为难朱日,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合情合理,就尽可能满足他。还有,舒儿你可以让他贴身伺候我,至于你,爱干什么便干些什么去。」
夏侯舒张大了嘴巴,心道这事儿整的,就因为一时兴起答应了忘月帮她办这件事情,结果把自己的位置给整没了,这不典型的鹊巢鸠占吗?只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虽然有一肚子的意见,他却一句也不敢反驳,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朱日进来,见夏侯澜正在认真的看着军事地形图,便默默立在一边,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那好奇了,伸长脖子向那地图望去,他眼神好,竟也能看到大部分,不由得立刻被这张图吸引了心神,在心里默默计算起来。
「怎么朱日,你对作战很有兴趣吗?」夏侯澜的声音响起,登时把朱日吓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夏侯澜灼灼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出一个洞来。他心中一凛,忙定了定心神,勉强镇定道:「回王爷,小人是军伍出身,对行兵作战自然有一点感情。」
夏侯澜笑了一下,道:「有感情?你不讨厌战争吗?尸体成山,血流成河,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倒下,难道你不讨厌这种感觉吗?」
朱日沉默不语,半天方轻声道:「可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为了让自己国家的百姓和奴隶过着安定的生活,发动战争对付强大贪婪的敌人是每一个士兵都应该尽到的责任。」
「奴隶?你是从奴隶晋升的士兵吗?是上一次对东挽作战的奴隶兵?否则怎么会特意提到奴隶,一般人都是不会想到他们的。」夏侯澜缓慢踱到朱日身前,一双星眸闪烁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啊......是......我是上一次变为普通人的奴隶兵。」朱日迟疑的答。却见夏侯澜转过身去,点点头。心里方觉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又听他带着笑问道:「是吗?本王还真不记得了。朱日,嗯,朱日,对了,你认识易水吗?他也是一个奴隶。」夏侯澜蓦然转过身来,一张脸迅速逼近身边的人,目光在那几道伤疤上梭巡着:「嗯,你应该认识他吧,朱日。」
「我......小的听说过他。」朱日的慌乱稍纵即逝,快到让夏侯澜以为那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听说他作战勇敢,是我们奴隶兵中的第一人。不过因为不在一处为奴,当兵时又不在同一个编制里,所以并无交集。」朱日恭敬的答。
「嗯......」夏侯澜沉吟着,忽然收起地图,淡淡道:「夜深了,睡吧。」说完解下披风,朱日愣了一下,连忙上来接过去,回头看看,顺手放在桌上,然后咬着唇想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铺被了。」夏侯澜有些好笑的说道。朱日这才赶紧开始忙呼,等到铺完被,心想着这下可以告退了吧。还没等挪步,王爷的指令便又传了下来:「舒儿没告诉你我的被窝要捂好才能让本王进去睡吗?」
朱日愣了一下,脸上倒看不出什么表情,迟疑着回身,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慢慢的溜进被子里。夏侯澜看着他乌龟似的动作,竟一瞬间与心中的人重叠起来:「你在心里骂我吧?」他笑问。过了很久才听到朱日的回答:「没有。」
「你和他真的很像。」夏侯澜叹了口气:「易水刚到王府的时候,每次临幸他,都是百般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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