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罗一哥。”金胖子在门后嘟啷。
金燕白了自家哥哥一眼,也不管他,直往罗一身边凑。
“哟,我们金妹子一月不见,长这么高了。”罗一抬手比了比长到自己下巴位置的女孩。变花样似的在她头上别上两颗闪着水钻的夹子。
“什么啊?”
拍了拍她的头,顺口道:“去看看。”
金燕像只小鸟一样欢快的进了屋。
“个没出息的,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被贿赂了。”金胖子鄙视的看着他妹子,提着一大包食材往厨房走去。
罗一笑笑不说话。
金燕对着圆镜取下头上的两个夹子,是一对天鹅,银色的,每只肚子上镶嵌着一颗亮晶晶的水钻,挺漂亮的,她打心眼里喜欢。她摸了摸自己微热的圆脸,一双圆眼看着脸颊边的婴儿肥,微微叹了口气。
“燕儿,躲屋里干嘛呢,去叫下你麻子哥。”
金胖子中气十足的在屋里吼着。
“知道啦。”小丫头片子放弃和自己的婴儿肥做斗争,把夹子别好,转身出了门,望着厨房的方向,“罗一哥,你就坐着呗,就让我哥做,他能行。”
“个臭丫头。”厨房里,金胖子挥汗如雨,心里那个凄凉,对自己养大的妹妹,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唾弃不已。
罗一:“……”
金胖子,叫金融,很牛逼的名字,可没有牛逼的命。爹好赌,输了钱,带上自己的婆娘外出打工还赌债。14岁时,金胖子这个大的留守儿童就辍学了,带着他妹妹1岁多的小留守儿童过活。
最初四年,逢年过年也见不到父母。后来许是挣了钱,回来把债一还。过了一段舒坦日子。然后,他爹旧态复萌,据麻杆他娘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变本加厉和麻神约会,彻夜不归,闹得鸡犬不宁。牌技又撇,终于不出意外的又欠了一屁股债。金胖子的妈哭着喊着要离婚,抱起金燕就往外冲。
可金燕这个小丫头大哭,直叫他哥。金胖子看着自己养了几年的小丫头,嚎啕大哭,抱着她妈的腿,不让走,他那时的吨位已经十分客观,他妈妈恁是没走动。金胖子的爹一看情况有变,咚的一下跪在他老婆脚下,耳光甩得啪啪响,诅咒发誓,直骂自己不是人,看在娃儿的面原谅他最后一次。
一场闹剧以几人哭得哇哇响结束。
然后,他爹妈又开始打工去了。这打着打着就不见了,大多数人都说多半死在那场可怕的地震中了。他们钱没给他留多少,到给他留下个拖油瓶的7岁小妹妹以及1万多的债务。
“胖子,芳姨的病好像又重了。”
金胖子拿着锅勺掂菜的手顿了顿,芳姨是李强光的娘,这女人年少守寡,曾经很是泼辣,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嫌弃,一直没有再嫁人。很是唾弃罗一的娘,可对特别宝贝两个可怜的孩子。曾经和罗一的娘大战了两次,那架势轰动了整条巷子。可这么个坚强的女人才刚50岁因为高血压的并发症瘫痪了在床。
“要不,什么时候我们整个大的?”
金胖子手颤抖了一下,他想到以前芳姨下的鸡蛋面,香得他流口水,那女人总是一副开朗的笑,仿佛什么都难不倒她。想起她经常帮自己带小妹,丫头片子吃了人家几碗饭就乱叫别人娘……
这些他都知道,可是妹妹马上要上高中了。妹妹的成绩一向很好,以后是要上大学的。他当初年少无知,加上生活所迫,有些事做了不代表就是正确的。可随着年龄的增大,到他现在这个岁数,都28了,该懂的事早懂了,很多事看得多,也想得多,隐隐为做这行的危险感到担忧,而且绝不认为这是脱离贫困的出路。
金胖子从来不敢对妹妹说自己是做什么的,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要是真的事发,他不想自己的妹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可现在说要退出三人小团体,忘恩负义的事他也不想的,罗一不会听他的,罗一这人一根筋,撞了南墙多半凿个坑继续走。李强光也是,简直除了长相不同,金胖子绝对怀疑他俩是亲兄弟,脾气大tm 像了。可为了妹妹,他不能不说。
“罗一,我们要不……别干了。我现在找到份墩子的活……”
“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别干了。”金胖子鼓足勇气再一次重复。
“你tmd什么意思?你不想管芳姨是不是?”
“我没有,芳姨……”
“别说了,你害怕是不是?你不去我自己去。”
“罗一,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胖子,没想到你是这么号人,我tmd真是长见识了……”
“罗一,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咔哒,门开了。
“哥,罗一哥,你们说什么呢?外面都听到你们吵。”
“没事,我说你罗一哥小时候的糗事,把他惹毛了。”金胖子连忙说到。
“是吗?”
罗一的俊脸因为气愤还微微泛红,还真像那么回事。他看着金燕质疑的表情,也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什么糗事,说来听听?”李强光从后面钻了出来。
“一会说,先给芳姨送饭。”金胖子打断道。
“不用。我刚喂了她一些稀饭,她说不太想吃。”一说起他妈,李强光的声音就低落了很多。
罗一适时的拍了拍李强光的肩,仿佛无声的在传达一些力量:我们都在。
“好了,吃饭吃饭,边吃边说。”金燕正是长个的时候,半点不禁饿。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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