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听得哭笑不得:“全家包括你。”说着捏捏他手心,停下来看着他,认真道,“真的没把你当女人,你不用纠结怀孕的事,这个世界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身体构造,你不是异类。我担心你是出于本能,是因为你现在处在特殊时期,这跟你的性别无关。”
薛云舟抿抿唇,隐约觉得的确是自己在这件事上过于敏感了,其实他对这个融合了两个人基因的孩子很期待,但是在原世界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生活了二十年,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如果怀孕的是二哥,那二哥估计比他还纠结,而他看到二哥的大肚子,大概会比现在的二哥更紧张。
“噗……”刚刚还一脸郁闷的人突然乐起来。
贺渊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薛云舟清清嗓子揉了把脸,正色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自娱自乐。”说完朝他肚子瞄一眼,肩膀一抖,又闷笑起来。
贺渊:“……”
两人很快就到了营帐门口,几位将领刚才看到贺渊扶薛云舟下马车时那慎重的态度,再次震惊,到现在还有些回不神来,直到贺渊一个眼风扫过来才猛然清醒,连忙抱拳行礼。
贺渊问道:“严冠玉如何了?”
田将军摇摇头,啧啧称奇:“好吃好喝,被咱们扣押着,却像在过神仙日子。”
贺渊并不关心此人的生活状况,知道人没跑便点了点头,又问:“信鸽呢?”
“在后面树上。”田将军说着便领他们绕过营帐,走到后面半山坡一棵有人守着的大树旁,抬手指着枝杈上一排鸟笼道,“一共五只,都在这里。”
旁边的小兵将笼子取下来,贺渊与薛云舟各自接过一只。
“五只倒是不多。”薛云舟转着笼子仔细观察,发现这鸽子养得十分漂亮,两只血红的圆眼珠子干亮有神,正歪着头盯着他看,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道,“这是严冠玉养的?”
古代通信十分不便,除了烽火、钟鼓、快马加急等,一般就是飞鸽传书用得较多,但这种多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信鸽的培养并不容易,所以用飞鸽传书通讯的次数跟现代的电话、网络、甚至邮寄根本没法相比。
可以说,信鸽是特权阶级的专属物,与老百姓八竿子打不着,与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更是不相干。
可严冠玉作为土匪头子,竟然拥有五只信鸽,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田将军却道:“不是他养的,是他山头的一个叫齐远的男子,此人家中祖祖辈辈都以养鸽为生,他父亲曾在晋王府供职,后来因为多看了晋王妃一眼,被挖了眼珠子扔出府去,没多久便死了。之后齐远辗转数地,遇到严冠玉,很快便落草为寇,在山头继续养鸽。”
听到“晋王”二字,薛云舟下意识张了张嘴,虽然知道藩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可突然听到除贺渊之外的皇族名字,还是忍不住诧异了一下,想到这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又急忙将嘴巴闭上,只是朝贺渊看了看,眼底有些忿忿不平的意味。
看看这位晋王,不过是老婆被人看了一眼,就把人眼珠子挖了,谁敢再说摄政王残暴不仁,他跟谁急!
不过现在名义上没有摄政王了,贺渊已经恢复了他最初的封号:燕王。
贺渊将鸽子笼放回去,问道:“严冠玉底细如何?”
田将军回道:“他本人倒像是块滚刀肉,什么都不肯说,不过那些百姓众口一词,说他家世清白,本出自书香门第,可惜因为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如今他家中就剩他一人,他算是了无牵挂,两年前占了这座山头开始劫富济贫。”
贺渊点点头:“再去调查一下,看与他们说的是否一致。”
“是。”
薛云舟想了想,疑惑道:“他都有信鸽了,那应该消息很灵通才是,怎么当初抢劫的时候,连你们带着那么多兵马过来都不知道?”
田将军道:“这些信鸽才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哦……”薛云舟了然点头。
贺渊朝薛云舟看了看,虽然没从他脸上看出倦意,但想着他如今毕竟有孕在身,便拉着他去营帐内休息。
走进营帐,薛云舟道:“如果那些百姓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严冠玉就是一个纯粹的土匪,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贺渊点头:“即便不是纯粹的土匪,也没什么值得顾虑的。以我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几乎到处都有敌人,也不差他一个。更何况他还不一定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只要凡事小心一些便是。”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薛云舟哀嚎一声,想了想,又压低嗓音问道,“晋王这个人是不是名声也不好?”
贺渊摇了摇头:“只知道他比较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当时我刚穿过来,怕暴露身份没有打听太多,所以对他的了解很少。”
“哦……”薛云舟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他能因为那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挖人眼珠子,可见也不是什么好鸟,同样是王爷,他在封地逍遥自在,你却声名狼藉,这其中恐怕有人在推波助澜。”
“有可能。”贺渊摸了摸他的头,“别想太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纸老虎。”
薛云舟想到他上辈子就有过这种言论,而且这样笃定而自信的二哥正是自己喜欢不已的,现在又听到这种话,便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现代社会,绝对的实力是头脑,封建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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