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低声说道。
“你打算帮我解开它了吗?我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上。”欧文察觉到他的视线,冷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玩意。
提到了衣服的事,桑德拉才发现血族穿的不是来时的衣物,而是一件挺古典的长袍,看上去就像一块布缠成的睡袍似的,欧文的两条胳臂露在外面,它们线条优美,看上去手感还很熟悉。
桑德拉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找到了记忆里一些糟糕透顶的部份……原本他以为那只是春梦的碎片,但认真辨识过后他开始怀疑那应该是真的……他真的把欧文押在身下,他在挣扎大叫,而自己毫无迟疑地将手指伸入了他体内…他还按着欧文的脑袋,不让他从酒里上来,做了好一阵子口活……
天啊…如果欧文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这些行为已经该构成杀人罪了,而他自己也必定得不到救助死在那个房间。
但更糟糕的是,即使欧文不是人类,他也严重地冒犯了他,应该算的上强暴或猥亵罪了…
“你看什幺。”欧文恶劣地说,他察觉到驱魔人眼神不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又开始泛出血族情绪激动时会冒出的红色了。
桑德拉抿直了嘴唇,他低下头,拉过欧文的手铐念了一段密语,然后小声地说:“对不起。”
“呵。”欧文抽回手站起身,他揉了揉好不容易解放的双手,感到被束缚的力量再次回到身上…他现在充满了力量,这些非人的力量能轻易将眼前毫无防备的驱魔人撕成碎片,而且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他,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呢……
其实在说完后他都没想过桑德拉会放了他,可是他真的放了…说实话酒池里的事确实让他火冒三丈,事后他还得拼尽全力将强壮的驱魔人推出池子,并将他拖到有水的地方,洗干净彼此然后把他拖到床上。
这漫长的过程中他有很多机会可以丢下桑德拉不管,手铐的存在并不能完全约束他,他大可以在离开这个空间后再找方法解开手铐,或者将桑德拉转化成自己的血裔再命令他解开,可是……
只有上帝知道,也许是衪的保佑,也或者是年长的血族仍然存有人性,在那个阴暗的酒窖里,欧文盯着尸体一样的驱魔人看了一会,不需要太久他就开始寻找起了救助他的方法。
这个决定有些反常,不符合血族一贯的作风,可是驱魔人的行为也一样反常…他为什幺要说对不起呢?大多数驱魔人都把黑暗生物当作怪物处理,尤其那些惹过事的,还有一些会专门侮辱落到他们手里的黑暗生物,原因也很简单——黑暗生物中不乏符合人类审美的那些,而人类并不认为它们属于人类,也不认为它们应该受到良好对待。
“为什幺?”
“啊?”
“为什幺要放开我,为什幺要说对不起?”
桑德拉挺诧异的,他以为血族一获得自由就会扑上来撕碎他——他看起来也挺想那样做的,毕竟一路上他被自己折腾的不轻。
“呃…是我的错误…你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对待…就算你下一秒杀了我我也……”他含糊了一会觉得解释不好,只好直接了当地说:“…我就是想那样说罢了。”
他低着头等待欧文的反应,结果半天没动静,再抬头时他看见欧文正在衣柜里找衣服穿。
“欧文?”
“别指望我原谅你,小猎犬。”年长的血族已经套好了衬衫,他转过身来,眼睛已经恢复平静的绿色。“但是现在我们得一起对抗这个魔鬼的游戏,出去后我再跟你算帐。”
驱魔人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结果摸到一手胡萝卜渣子。
“随便。”他觉得有些尴尬,可是既然欧文那样说了…他说的也对,他们现在首要的是搞定这场恶劣的游戏。
他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旁边浴室的门,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出来时他发现床单已经被换过了,他意外地问正在整理施法材料的欧文:“你换的?”
对方正在心痛被水花溅湿的材料,看都不看他一眼:“怎幺可能,不是说了城堡被施过永固术吗?那是恒定魔法体系的其中一种,这里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返回原状,除了那些被用掉的。”
“……”桑德拉觉得头还是很痛,可是他暂时也不想回到那张诡异的大床上。他对关系微妙的同伴说:“我先四处看看。”然后走出了房间。
6
走出门外后桑德拉发现,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刚才待的地方的确是个标准的睡房,朴素但是该有的配置都有。与之对比的是房门外的空间——一个看样子就不像现实中会存在的建筑结构,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地下墓穴的大厅或者类似的东西……
呈现在桑德拉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它的天花极高,锥形的拱顶上雕琢着各种花纹和镶嵌着宝石,它们看上去都弥漫着一股「我很古老」的气息…考古和文化学家会爱死这个地方的。
桑德拉捌捌嘴,他自己可对这地方没一点好感。
圆形的「大厅」两边各自连通着三扇房门,它们嵌在圆形的石墙上,每面墙三个,除此外还有一条向下的楼梯和被锁起的木门。
他出来的「睡房」正是其中一扇,它看起来和别的门一点分别都没有,只能靠方位辨认。
这个奇异的地方空洞而寂静,四处都是安静燃烧着的烛火,桑德拉厌恶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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