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我先前向皇兄请旨那一选择实在是明智。虽说严奇的确不满,但他也不得不听命,命人修书一封提出联手的打算,并将其送至了赵仁所在地,同时也派了一名手下率领两千兵马前往澧洲助阵。我能看出对方依旧有很大的保留,两千兵马似乎已经是对方极限了,实则不然。
来到严奇帐中时,澧洲的战争已经打响了三日,看到此人还有心思在里头同将士打牌喝酒,心中一时无言。
严奇见到我进来,只是略略拱手示意了一番,其眼中的自得之意隐隐可见。毕竟此番皇兄下旨大致意思是叫我在其手底下做军师出谋划策,而非以往王爷和地方守城将军的身份。似乎在他看来既然已经今非昔比,自然不必再对我恭恭敬敬。
只是,说是军师,却也只是挂了个军师的头衔。严奇从来没有问过我的任何意见,我提出的建议对方也一直充耳不闻。
我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地拱手道:“将军,萧某是前来请命的。”
“请命?”严奇皱眉,眼中闪过一抹警惕:“请什么命?”
“望将军将我派往澧洲前线作战,为神武军提供一份助力,也好教我军将士得以得胜归朝。”
严奇看着我眼神满是不信任,道:“你既以身为我军军师,自当听命于我,现在竟想着去助那反贼?”
“严将军,此时已是非常时期,现在如何对抗外敌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在下从未想过辅佐谁,”我面无表情地收回行礼的手道:“也并不认为我需要辅佐谁。”
严奇显然被我这句话激怒了,站起身怒目而视:“军有军纪,现如今你不是将军了,我才是!而本将军的命令是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做你该做的!”
我知道再这样同这人耗下去也是无用,从怀中取出前些日子皇兄来旨时顺带的那个物件。
那是一枚虎符,皇兄的专用调兵符,附有一张皇兄亲笔书写的小纸条一张,——如有必要,取而代之。
这枚虎符是经过所有人的认证的,凌驾于一切权威,更何况还有皇兄御笔,严奇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我从头至尾都有那个权利将他从这场大战中踢出去。
我原本从未想过用这个东西。毕竟在我看来这么些花洲守军压根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也没有那个必要夺掉严奇这个权力,毕竟即便我曾是一个将军,也只在北地混过,在这一带做土将军端的是名不正言不顺,何苦呢?
只是现在的形势是,澧洲胜负还未分晓,赵仁固然厉害,只是架不住对方不但兵多粮广,还有内鬼存在。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也逃不到好。更何况此事同以往不一样,事关诸多南燕百姓生死,任谁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何况,我尚有些事还急着找赵仁证明呢。
“严将军,我本不欲如此,”我将虎符摊在手间,看着严奇的脸色不断变换,心中一片平静:“只要你准了我方才的话,我便不会干涉你手中的事,亦不会向皇兄举报你方才的玩忽职守。毕竟,哪怕令尊曾经再如何对皇室有恩,皇兄这么多年供你吃穿,已是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我知道的其实不多,但据父皇所言,严奇的父亲严尚书真的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当年曾挽救国家于危难中,严家也理所应当的受到了皇家的照料。
严奇站得离我最近的一名手下一眼便认出了我手中事物,很是识时务地第一个埋头跪拜下来,口中还呼道:“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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