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远心平气和地提醒:“魏宇寰,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怎么会,你不是小远么?”魏宇寰乐不可支,觉得这小孩也太逗了,他转身绕着餐桌走了半圈,直接伸手夹了块肉片凑近嘴里,边嚼吧边点头,“你做菜还挺好吃的啊!”
电话那头的丛远越发蒙逼,心想,那魏宇寰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怎么感觉脑子不太好使?
魏宇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面心猿意马地想着那具只尝了一次的年轻身体,一面问,“什么时候下课?”
丛远:“……啊?”
魏宇寰的语气稍稍正经了些,却依旧温柔款款:“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回来了,在家等你。”
对方自说自话的状态终于让丛远忍不下去了:“魏宇寰,你没毛病吧?”
魏宇寰:“……”
丛远:“什么做菜?什么回家?你要玩找别人去,少他妈跟我在这儿装模作样!”
魏宇寰这才发觉不对劲,“不是你吗?”他顿了顿,又问,“春江花景苑,我给你买的房子,你没来住吗?”
丛远气急败坏地吼道:“都说不跟你玩了,谁稀罕住你那破房子!”
这下轮到魏宇寰蒙圈了,他正想再问几句,耳边“嘟”一声响,丛远已经挂了他的电话!
他“喂”了两声,又看看手机,整个人一下子呆在那里。
丛远没说假话,他不是那种会使小性子的人。
而且丛远刚刚那种反应,住在这里的人势必也跟他没半点关系。
可既然不是丛远,住在这里的人又能是谁?
这房子只有自己、丛远和李修雅三人知道,李修雅这半年都跟在自己在美国,绝不可能来这里……
魏宇寰猛的站了起来,总算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私闯民宅,鸠占鹊巢!
他瞬间觉得脑门发凉,如芒在背,刚刚吃进去的肉片也像是一口毒|药似的卡在食道里,不上不下。
魏宇寰冷着脸转了一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开始查看,试图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还一边打电话给小区的保安,让人上来。
卧室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被穿过的睡袍垂在床边。
那天丛远过生日,魏宇寰除了蛋糕红酒和玫瑰,只买了些必要的沐浴用品和浴衣睡袍,而且都是成双成对——没想到这小贼还敢穿丛远的衣服!?
他进了浴室,看见洗脸池边放着块抹布似的破毛巾和一块舒肤佳肥皂。晃晃沐浴露,倒几乎是满瓶的,一点儿没少。
魏宇寰又到了阳台,拽下那件薄得也跟快破布似的t恤,洗得倒干净,就是上头印着“冰红茶”的标签,肩膀缝线处还裂了条口子。
魏宇寰抽了抽嘴角,原本想着可能是丛远的衣服的那点儿旖旎心思荡然无存。
丛远虽然家境普通,但好歹每次见面也都把人拾掇得整洁帅气,哪可能寒碜到去穿这种破破烂烂的冰红茶t恤衫!?
魏宇寰抓着“物证”返回客厅,正赶上保安来敲门,当下怒气冲冲地开飚了。
“一年几千块的物业管理费,住着全都是知识分子和大学教授的高档文明小区,你们竟然任人私闯民宅!你们瞎了啊?到底是怎么管的?”
这事儿要放在平时,魏宇寰也不会发那么大火。
关键是在经历了昨天一连串的打击后,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的魏宇寰,今天还自作多情地在丛远面前出了回丑,简直是雪上加霜!
“现款买下的房子,半年没来,今天一开门发现谁他妈哒住在我房子里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魏宇寰挥着手上的破t恤恶狠狠地威胁,“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都等着下岗吧!”
保安头子吓得面色苍白,一边唯唯诺诺地道歉,一边低声下气地找借口:“魏先生,我们一天巡逻不下十次,真没发现有人以非法途径进来,再说你人外出半年也没跟我们报备,我们哪知道这屋里有没有住人呢,你要是报备了我们肯定时常关照着的……当然出了这种事我们也有责任,那个,您没丢什么重要东西吧?要是丢了那就是入室盗窃了,必须报警。”
虽说“私闯民宅”也够得上犯罪,但要是抓不到人,就算报警也是白搭,一般公民遇上这种倒霉事儿只能自己换门锁安防盗门窗加强警戒,毫无办法。
东西倒是没丢,魏宇寰精心准备了这房子,自己也只住过一晚上,根本没来得及置备什么。
家里值钱的家具,电视、冰箱、洗衣机,也都一个不少。
何况就算丢东西了,魏宇寰也不在乎那点小钱,他在乎的是安全问题——
“丢什么不重要,但要有个陌生人能在我家来去自如,你叫我怎么安心在这里生活!”
“是是是!”那保安连连点头,赶紧打电话给保安室的工作人员,让人调出所有能看得到这栋房子进出入口的监控录像,让魏宇寰过去一起看。
一般来说,小区内的所有住户,保安都是认识的,快递、装修等人员入内也必须要登记,所以来去基本都是熟面孔,除非有像魏宇寰这种半年才来一次的金主,那另当别论。
保安一个个认着人影,道:“这、这都是常见的住户,没什么可疑人士啊!”
魏宇寰怒道:“那小贼都他妈在我家住下来了,你没看见他还晒了衣服!炒了青椒肉片!厨房里还放着一瓶廉价的花生油,这晚上说不准还要回来再炒个西红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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