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就是胡逸根据现场推测,并询问每一个人不在场的证明了。
他那种天生的精明睿智和领导能力就此展现出来,耀眼的人格魅力逐渐吸引住众人的目光:“阿茵是第一个发现的,有没有人移动过现场的物品?”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开始拧眉思索,为什么会是在那里,邵谦明显是他杀,可是为什么凶手会把行凶或者呈尸现场选在那里?那里既不是邵谦的卧室,也不是他常去的地方,因为谁都有可能经过更不是一个好的下手地点。他想到这里,眼睛倏然一亮。
“那里是每个人起夜的必经之处,他想让人在天亮之前便发现!”胡逸思维极为敏锐。
大厅正中坐的几个人穿着民国的服饰,一个个衣着光鲜,面布阴云。远离中心的边缘,各种拍摄器材罗列,一根根电线拉得到处都是,穿着短袖t恤的工作人员屏息凝神地盯着中间的拍摄区。看影后拍戏,真是分分钟带人入戏,哪怕是围观的,都把情绪调动到淋漓尽致。
崇华掌控着全场,她看着监视器中每一个人的表演,从表情,到动作,一瞬都不能马虎。
崔贞饰演的何茵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失了魂,眼中没有一点神采。大家都担心地看着她,没有人敢碰她,也没有人敢叫醒她,谁都不知道她这个状态,一旦被唤醒,是振作,还是疯魔。
最终还是胡逸开口了,他走过去,也有点犹豫,但一想到好友被人残忍杀害,心中的愤怒就难以消去,他的眼神坚毅起来,但他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开口的时候,尽量地轻柔,以免吓到了这个刚失去深爱的丈夫的可怜女人。
“阿茵,你看到邵谦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
何茵没有回答,仍旧是魂不守舍的。
胡逸顿了一下,有点烦躁,他是个富家少爷,家中有权有势,要什么有什么,一向顺风顺水,于是也就很烦有人不按他的话来做。他忍耐着性子,打定了主意要给好友一个公道,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从理性到感性,说到“你不能让邵谦枉死”的时候,何茵有反应了。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红起来,像充了血一般,眼泪溢满了眼眶,她抬起头,那种剥离骨血的悲伤,让看到的人,都跟着眼角发酸。
“没有,”声音沙哑微颤,她低下头,“只有我。”
《囚徒》原著是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写的,书中这个我,就是何茵,这一整个事件,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来描述。这类,避免不了的就是读者在看的过程中猜测凶手,结果到了最后揭露,谁都没有想到凶手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是何茵杀了她的丈夫。
所以,在演的时候,除了悲伤,还有别的情绪,需要表达出来,杀了深爱的丈夫的痛苦,内疚,与担心被人发现将要面临万劫不复的害怕,这些情感都要有表示,每一种情绪表达出几分,哪一种是主情绪,都要把握好。
崇华看着屏幕,眉头慢慢舒展,还没完全松懈下来,她倏然拧眉,喊了一声“cut!”就走了出去。
“魏鹤歌,你怎么回事!”崇华气死了,这条ng了四次,阿贞眼睛都哭肿了,就是魏鹤歌,总是出乱子,“这里是要你怀疑啊!你这一脸何茵你说得好有道理是什么意思?都好有道理了接下去还查个什么!”
魏鹤歌被骂得头都要抬不起了。崇华快步走过去,看了眼崔贞,又板着脸瞪魏鹤歌:“你好好想想!”
看看窗外天色,估计今天也拍不成了,干脆宣布收工。
崇华很少动怒,平时拍不过,她也多半是耐心地讲戏,告诉演员应该怎么怎么拍,是导演里少见的好脾气。这次突然生气,大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地愣在当场。其中魏鹤歌最惶恐。
他也知道自己的原因耽误了进程,一个一个地跟工作人员道歉,尤其是崔贞,影后眼睛通红的,布满了血丝,估计化妆师都没法遮。魏鹤歌很忐忑,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偏偏怎么都演不好这里,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感觉。他小心翼翼地跟影后说了对不起。崔贞大度地笑了一下示意没事。
见影后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魏鹤歌才松了口气。他挨个儿地道歉,道歉了一圈,最后想找导演,发现崇导不见了。
崔贞吩咐助理去厨房要点冰来,哭戏很伤眼睛,眼球有一种涨裂的痛意,必须要敷一下,不然明天可能都好不了,会影响拍摄进程。
走进房间,还没坐下,就有人敲门了。崔贞站起来,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外面是崇华,才把门打开来。
崇华手里拿着一小桶冰,还拎了一只医药箱。
崔贞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是做什么来了,往边上让了让,让崇华进来。
崇华对这间房很熟悉,她每天都会想方设法的过来坐一会儿。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将冰和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转头:“我帮你敷一下眼睛。”说完,也不等崔贞答应,就自己动手准备了起来。
先拿出一卷纱布,折成几折,到适宜的厚度,然后用镊子夹了冰块,放在纱布上,裹起来,冰凉的感觉透过纱布冒出来,崇华自己试了一下,刚好。
崔贞在一边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有点儿忍俊不禁,见她准备好转头过来,连忙也保持了严肃的样子。
崇华一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就心疼,这个魏鹤歌,总是掉链子,真是太烦了!
心里抱怨着,一对上崔贞,她又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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